“隻有五十萬?”薑翊安不死心地問道。
他怒其不爭啊!
“對啊,我打點也花了好多錢的。”薑欣月理了理頭發,掃了薑翊安一眼。
“誰跟你說的?”薑翊安繼續追問。
“這個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薑欣月的語氣裡帶上了不耐。
這點錢她嫌少,但是她手底下的項目經理說會幫她搞定。不要白不要,也能出去瀟灑一夜,於是她同意了。
如果早知道會被薑翊安揪住小辮子,她就不要這點錢了。
不說彆的,就說她手上這個裝飾戒指,就不止五十萬了。
“內審部門這周會啟動調查,你手上的工作暫停。”薑翊安抱著手臂看向她。
薑欣月心裡一咯噔,堂哥的眼神讓她莫名害怕,深不可測,又帶著嘲諷。
“憑什麼?”她把包砸在了桌上,“我都說了我可以退回!哥,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在公司混下去!”
“你也知道自己在混?”薑翊安勾了勾嘴角,“薑欣月,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自己被蒙在鼓裡,還得意洋洋。他已經不想再跟她爭辯、講道理了。
他在意的不是錢橙遞到他麵前的這六百萬的虧損,而是透過這六百萬,他看到了更多的觸目驚心的窟窿。
這些年,薑欣月跟著做市場和宣傳的活動,幾千萬、上億的投入說來就來。這次公益項目的投資額是一筆很小的錢了,甚至都不會報到薑翊安的麵前。
可正是因為這六百萬,她隻從中得了這點錢,薑翊安更是心驚不已。
幾千萬的投資額,恐怕他這個妹妹能拿到一兩百萬,已經覺得自己是商業奇才了吧!
徹查!必須徹查!
“哥!你不能這樣!”薑欣月焦急地衝到他的麵前。
腳下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她一個趔趄,急忙抓著桌子穩住平衡。
薑翊安眼神無波,身體更是動都沒動一下,顯得薑欣月更是氣急敗壞。
她不能不急。內審和監察向來是一起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她不知道薑翊安怎麼突然想查她的賬,她隻知道這兩個部門的出現會毀了她。
見薑翊安沒有反應,她伸手抓住了薑翊安的胳膊。
“哥!你為什麼針對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才是你親妹妹,你為什麼這麼偏心!”她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尖細,刺得薑翊安耳膜難受。
他起身,把胳膊從薑欣月的手裡抽出來。
薑欣月做了指甲,抓住他時長長的指甲用力嵌進肉裡,他忍著疼沒說話。
“我偏心?”他玩味地打量著這個越長越陌生的堂妹,正滿臉憤慨地怒視著他。
“說說看,我偏心什麼了?”
薑欣月失望地看著他。
“哥!你還要我一樁樁一件件說給你聽嗎?你現在為了這點小事來找我茬,彆人會怎麼看我?”
“錢橙呢?你又是送錢、又是送人,生怕她那小破公司活不下去!她算什麼?你憑什麼厚此薄彼?”
薑欣月控訴著,越說越氣,眼淚也湧了上來。
她可是知道,瞳畫遊戲的cfo以前是容以集團財務部的高級經理,履曆漂亮,總不可能是她自己要去的吧!
“就連小時候我們劃船掉水裡,你都不管我的死活,隻去救了她!”說到這裡,薑欣月抬手擦了擦眼角流下來的淚水,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因為這件事,她從此記恨上了錢橙。
生死存亡的關頭,她堂哥放棄了她,轉頭去救了離他們更遠的錢橙。
她在水裡看到這一幕,小小的心裡埋下了對錢橙的恨意,她永遠也不能原諒。
“就因為這個?你處處針對她?”薑翊安臉色一變。
薑欣月隻覺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但她仍不服輸地死死盯著薑翊安。
這在他的口中,仿佛一件風輕雲淡的小事,更是讓她怒火中燒,心臟更是躁得讓她想不管不顧地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