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的端木燕，找到了剛才在後廚吃東西的洛星華。
“知道你想問什麼，馬靈靈的事情吧。”
端木燕點點頭，心底還是有幾分困惑。
“哎呀，我剛才聽到了的。我一句話一句話來跟你說明吧。”
端木燕對洛星華是很信任的，所以他也是重重點了點頭。
“首先呢，是第一句話，她說，馬青山是為了你們，才冒死進去談判的，對吧？”
端木燕點頭，這個說法確實是和馬靈靈說的一模一樣。
“好，那麼，端木，我問你啊。假設，有一個人，他和你是朋友，他喜歡一個人，那個人是殺人犯。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去找他喜歡的人，希望對方不要殺人了。你說，這是為了你嗎？”
端木燕沒有任何猶豫，當場搖頭。
“當然不是啊，他這不就是為了自己嘛。”
洛星華點點頭，孺子可教！
“對！你看，馬青山是不是也一樣呢？”
端木燕想找這個比喻的漏洞，但是……好像沒有特彆大的漏洞！
要說其實歐克瑟不算殺人犯？還是說不讓殺人犯伏法是善舉？
端木燕好像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哦……還得是星華你啊，一下子就給我弄明白了，我說怎麼有點怪怪的。”
飲一口日向夏帆倒的茶，洛星華繼續說了下去。
“然後呢，是第二句話，她說你不認同就算了，還偷偷罵馬青山，說你不是那種人。”
端木燕撓撓後腦勺，他對這句話沒察覺太多不對勁，他沒啥相關的意識經驗。
這其實挺正常的，畢竟端木燕這個時代實在是太早了，這個時代有那麼多覺悟才奇怪，畢竟某些東西的離譜還是慢慢“發揚光大”的。
“首先，你有偷偷罵嗎？”
“呃……不算嗎？”
洛星華搖搖頭。
“可以不算。也可以算。但是……你要換個同類例子。之前小李子他們議論你是歐克瑟殺戮機，算是背地裡罵你嗎？”
端木燕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啊……不過那種是敵人吧？”
“唉，”洛星華直接承接上了，“這就對了，是敵人。不是敵人，難道是朋友？”
端木燕理解到了洛星華的意思，但是馬青山應該大概可能最後也算是朋友吧？
算……算嗎？
算……算吧？
端木燕沉默了，他大概有了答案。
或許不是敵人，但歸根結底也沒那麼算朋友。
無論是理念，還是戰鬥，都沒有半點交彙，甚至很多時候都是敵對的，一廂情願的朋友，還是互相的敵人，應該不太需要猶豫吧？
想到這裡，端木燕都有點感覺自己要被自己給氣笑了。
被從歐克瑟變回人類，還對歐克瑟抱有幻想，也算是一等一的神人了。
“不過，馬青山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蠢貨和敵人哦。”
洛星華突然的一句話，讓端木燕有些迷惑，但他也沒有打斷洛星華的話語。
“剛才查到，他好像也有參與研發，關於治療以前變成歐克瑟的人的藥物。不至於無藥可救，隻是腦子有問題。”
腦子確實有問題，端木燕認可地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還是有做好事的，那端木燕u一下子覺得也沒有那麼像是敵人了。
不過完全不算？那不可能的，兩樣事情要分開來看！
清了清嗓子，洛星華繼續說道“咳咳，再然後是第三句。她說你變了，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總是覺得歐克瑟是壞的，想消滅歐克瑟，對吧？”
端木燕聽到歐克瑟，麵色一正，狠狠地點了點頭。
“對啊，我就覺得很生氣，但是又有點說不清楚。”
洛星華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端木燕不要驚忙。
“我知道我知道，這句話從邏輯上就有問題哦。”
“啊？邏輯問題？”
端木燕有些摸不著頭腦。
“來，我問你，如果一個歐克瑟在你麵前，但是在幫你，你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有點尖銳了，但是端木燕回答起來倒是不難。
“就很簡單啊，謝謝幫忙，然後可以溝通的話溝通一下，不能的話再考慮消滅掉吧。不管怎麼樣，都要消滅歐克瑟吧？”
說完，端木燕就仿佛明白了什麼，這就是自己變了的地方嗎？
但是，洛星華察覺到之後，當即敲了敲端木燕的腦袋。
“那我再問你，你這個想法，和以前有什麼變化嗎？”
“額……好像沒有？”
洛星華點了點頭，看來端木燕還是能回過神來的。
“所以，你哪裡變了？哪裡目中無人了？哪裡狂妄自大了？”
端木燕撓撓頭，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
他就連什麼拯救南博市的話也沒有說過，因為身邊就有一個自稱隨手可以爆星的白銀姬，他還是蠻謙遜的。
“可能是……我在警局那邊說，他們要是有用，當年天天好集團也不會那麼肆無忌憚？”
這話說出來，端木燕自己都有點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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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你，這是事實嗎？”
沒有任何猶豫，端木燕立即點頭。
“那不就得了？你從來都隻是把你自己實際上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你從來都是講道理，擺事實的。”
“反過來說，馬靈靈她說這些話之前，有了解過你做的所有事情嗎？有考慮過你說的話是否真實嗎？沒有。”
“她說的話，可以原封不動還給她，再添一句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無理取鬨。”
洛星華對馬靈靈可沒啥濾鏡！
該狠狠攻擊就狠狠攻擊！
洛星華喜歡的，是那些從心靈上十分美好的女孩子，主要是蘿莉！
很明顯，馬靈靈不是。
“額……好像也是……”
雖然端木燕覺得沒這麼誇張，但是大致他還是有點認可的。
“總而言之，她這句話批評你的地方，都根本沒有道理啊。如果不消滅歐克瑟，要怎麼辦？”
思索一下，端木燕搖搖頭“不消滅歐克瑟的話，難道讓歐克瑟消滅人類嗎？而且把歐克瑟消滅以後，也會變回人類的啊。”
“那不就對了，所以這句話是不是從邏輯上麵就有問題？”
好像……還真是？
端木燕似乎有感悟了，趕忙點頭。
“既然這句話明白了，下一句話就更簡單了，說你連歐克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