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篤信命運的軍卒,臉上由衷掛上笑容,有人撫著胸口念念有詞。
軍帳內。
羅鐘揉著脖子,嘶嘶的直抽冷氣。
“哥,我昨晚為何打我?”
羅辰一巴掌拍他腦殼上,沒好氣道:“說什麼胡話,你是睡蒙了吧?”
捂著被打的腦殼,看著一臉不善的堂哥,羅鐘變得不肯定起來:“真是我睡蒙了?”
“彆是不是了,趕緊吃飯,大軍很快就要開拔了。”
提到吃飯,堂弟捂住咕咕叫的肚子眼睛一亮,昨天他都不記得用過晚餐,隻記得羅辰將他打暈了。
真是做夢了?為何脖子有些疼。
將疑惑壓下,出了帳篷嗅到軍中飄起的飯香,這貨瞬間便將一切都忘了。
飯後。
一名斥候來到太子麵前,單膝跪地。
“啟稟殿下,昨日大雨傾盆,濁河支流水位上漲迅猛,河麵加寬近一倍。
我等派出數十人,沿河岸上下遊仔細搜索,未發現適宜渡河之處。”“取輿圖。”
有人將輿圖攤開,太子觀察一番麵色難看。
庭州被大周攻占的主要城池,都在濁河支流對麵。
大軍渡過濁河,才有希望收複各城池,進而收複庭州,最後與大周軍決戰於西嶺關。
不渡河,便隻能繞道。
然看過輿圖,攔在大軍前的雖隻是濁河支流,仍有數千裡長。
大軍若繞道,加上渡河後的修整,至少又要多耽擱一日。
看過庭州百姓的慘狀,莫說一日,便是半日他都不想再等。
“傳令,命各軍將士沿官道兩側伐木,架浮橋過河。”
“是。”
軍令下達,各軍將士紛紛於兩側的密林中砍伐樹木。
兵卒們的修為最少在淬體五重,強者眼中不算什麼,實則個個都為大力士,擁有抗鼎之力。
伐木不過小兒科,最多兩刀腰粗的大樹直接倒地。
不足兩刻便將大片林木砍伐一空。
二十萬大軍,拖動著一棵棵伐好的大樹很快趕至濁河前。
放眼看去最狹窄的地方都有近兩百米寬,一些地方接近百丈寬。
昨日羅辰便曾經過這條支流,這等寬度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條小溝,隻需一步便能輕易跨過。
對普通軍卒卻是天險,想要踏水渡河,修為至少要有先天境,軍卒們做不到。
“軍中先天境以上,進入河中幫忙架設浮橋,一個時辰後本殿要看到一條聯通兩岸的浮橋。”
軍令如山,無人敢質疑太子的命令,當即幾百號先天境強者掠出,腳踏湍急河水立於水麵。
這些人,在軍中至少是校尉以上。
他們將一根根粗大的樹樁,輕易一掌拍進河中,打下一根根立樁。
有了錨點,浮橋架設便容易許多。
不用一個時辰,一座近兩百米長的浮樹被架好,因是臨時架設,不可能長久使用。
勉強能撐到二十萬大軍渡過濁河。
“出發,儘快渡河。”
太子沉凝的麵色稍好,下令大軍渡河。
一側的羅辰,目光沉凝的看向濁河,神情有些凝重。
“羅辰,可是有何不對?”注意到他的表情,太子詢問。
“屬下感覺有些不對勁。”
事實上他的魂識內,發現濁河之下,正有一名身穿大紅衣裙,頭發披散的女子在河底行走。
每走一步,都在湍急的河底留下一排清晰的鞋印,無法被河水抹去。
一道身影於湍急河底行走,本就詭異,若她再無任何生者氣息,便是驚悚。
那紅衣女子五官極美,實則臉色一片慘白,且有兩顆尖細獠牙。
濁河存在時間久遠,曆來流傳各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傳說,這次是真的遇上了。
“有何不對,河水之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羅辰裝做不敢肯定的回答,太子對林鵬道:“去看看。”
後者點頭,瞬間落至河麵向下望去。
“哈哈哈~~”
便在這時,眾人聽到一聲響徹濁河兩岸的笑聲。
旋即看到一名散著頭發的紅衣女子,由河底直挺挺鑽出水麵。
“啊,是濁河索命鬼。”
看到那身影,一道驚恐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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