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藍裝傻地眨了眨眼睛，“什麼改變？”
時燁欲言又止，放在辦公桌上的手輕輕敲了敲，顯得有些急躁。
他暗自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籲出，“之前結婚時，沒讓你知道我是誰，也是因為那些經曆讓我有所戒備，不是有意要瞞著你。耽誤了你四年的青春，以後我都會彌補回來。”
顧今藍說：“可以理解，你不用彌補我，那四年我過得挺瀟灑自在的，你不欠我什麼，真的！”
時燁慚愧道：“如果，當時結婚後就把你接到我身邊來，或許……一切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他記得雲洛曦說過，顧今藍是在出國四年後回來，才像變了個人似的。
如果能知道她在國外的四年都經曆了什麼，就能明白，她為什麼封閉自己的心，不讓任何人靠近了。
見他神態認真，顧今藍僵硬地扯唇笑了下，“真沒什麼，我挺好的，你想太多了。”
時燁卻仿佛沒聽見她在說什麼，兀自道：“雖然我身邊危機四伏，但是我可以保護好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不會讓你感覺留在我身邊沒有安全感。”
顧今藍說：“謝謝，不過我自己也可以保護好自己。”
時燁盯著她含笑的眼睛，想從中發現什麼，可她眼裡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動容。
他說了這麼多，就差把自己的心窩子掏出來給她看了，她竟還是無動於衷？
時燁無奈地籲出一口氣，決定換一種方式。
他問道：“那個黑客的信息，是M查出來的吧？”
“嗯。”
“那你安排一下，我想當麵感謝他。”
那個代號M的黑客，應該了解她那些不為人知的經曆。
既然她怎麼都不肯向他敞開心扉，那隻有他自己一點點去挖掘了。
顧今藍眯了下眼，“你不是真的想感謝他吧？”
時燁微微一愣，自己的企圖竟被她看穿了。
顧今藍的臉色忽然暗了幾分，終於嚴肅起來，“阿燁，不要試圖去了解我的經曆和過去，既然不管我怎麼說，你都覺得我藏著秘密。那我就索性告訴你吧，了解我的過去，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
“相信我，我們之間最好的狀態，就是現在這樣。”
四目相對，二人都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今藍先移開了視線，“我要工作了，時總請便。”
說完她便拿起助理交上來的心理谘詢報告翻看起來。
時燁又凝視了她一會兒，俊朗的臉上再不見一絲笑容。
片刻後，他起身離去，一句話都沒留下。
聽見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顧今藍翻著資料的手頓住。
她抬頭看向門口，緩緩籲出一口氣。
她明白，時燁今天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那麼多，甚至連他一直不願意提起的燃燃的媽媽，他也都告訴了自己。
他對自己如此坦誠，她心裡是高興的。
可他想要交換的坦誠，她做不到。
如果將她這些年的經曆全都告訴他，他根本接受不了。
不過，他著急向自己掏心掏肺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想到他剛剛急切表明心意的樣子，再回想起初識時，他掐她脖子的凶狠眼神，顧今藍不禁笑了下。
司墨今天提醒了她，他們的麻煩還沒解決，不應該再把自己圈進其他的漩渦裡。
道理是這樣，她也時常這樣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