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藍無奈道:“如果真要說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那就是之前,不知道你就是宋宥澤的時候,我在酒店趁你病發時把你睡了。當時我以為我出軌了宋宥澤,可你們是一個人,那我這項罪名就不能成立……”
“不要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時燁沉聲打斷,“抽我的血到底想做什麼?說實話!”
顧今藍斂了眸,與時燁質問的眼神對視。
看著他眼裡的戒備和懷疑,她突然自嘲地笑了下,“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她冒著會暴露身份的風險陪伴在他和燃燃身邊,讓在和時間賽跑的司墨抽出時間來研究他的中毒後遺症。
可結果,他對她竟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
時燁皺了皺眉,“不要扯其他的,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抽我的血到底有什麼目的?”
顧今藍的眸色冷淡下去,點了點頭:“行,我告訴你,我抽你的血,確實不是為了做那什麼狗屁的基因檢測!我是看你發病的時候太痛苦了,我擔心長期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所以我想把你的血寄到國外我朋友那裡去,讓他給你檢查一下,看看你這後遺症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燁微微眯了下狹長眼,眸子上好像蒙著一層迷茫的霧。
見他這神色,顧今藍知道他還是不相信,突然感覺很窩火,“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早知道你這麼防備我,我一開始就不該找那些狗屁的理由!反正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時燁沉聲道:“不許說臟話。”
“我就要說怎麼了?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是幼兒園老師,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想對你謀財害命!”
“你能不能不要犯渾?我在和你好好溝通!”時燁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明明更生氣的人應該是他。
可她竟然比他還要著急冒火。
他都懷疑,這是不是她作為心理學專家的伎倆,故意犯渾,把談話的主導權轉移到她那裡去。
顧今藍問:“溝通什麼?怎麼溝通?你又不相信我。”
時燁冷笑,“你對我本來就不坦誠,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看,你就是不相信。”
“對,我不會再相信你。”
顧今藍心裡“咯噔”了一下,怔怔地看著時燁眼裡的嘲諷和冷漠。
房間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誰也不說話了。
僵持了一會兒後,顧今藍默默撿起被時燁扔在地上的止血帶,放回口袋裡,收拾好東西站起身。
在地上跪坐了太久,腿已經麻了,轉身要走時腿一軟,差點摔倒。
見狀,時燁連忙朝她伸出手。
見她很快站穩了,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收回。
顧今藍提著口袋一瘸一拐的走開。
走到房間中間時,她停下,猶豫著回頭看向時燁,“那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相信我絕對沒有害你之心,相信我拿你的血,真的是為了給你治病?”
時燁薄唇微啟:“我要見司墨。”
顧今藍怔住。
時燁又問:“你說要把我的血液樣本寄給你在國外的朋友,指的應該就是司墨吧?”
顧今藍點了點頭。
時燁說:“那就讓我見他,如果他真能治好我身體的後遺症,見麵診斷豈不是更好?”
顧今藍抓著口袋的手微微用力,指關節透著一抹白。
思忖片刻後,她搖了搖頭,“你們沒有見麵的必要。”
時燁皺眉,“連一個朋友都不讓我見,讓我怎麼相信你?”
顧今藍咬了咬唇,“司墨他不能出遠門,不方便。”
“那我親自去見他。”
“不行!”
“為什麼?!”
“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