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時老夫人悄悄來到了書房外麵,耳朵貼在門板上。
“老夫人。”薛管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時老夫人正全神貫注,仔細聽著裡麵的動靜,被嚇得顫了下。
她壓著胸口回頭瞪向薛管家,低聲音嗬道:“小薛!你要嚇死我啊!”
“對不起。”薛管家連忙鞠躬道歉,“老夫人怎麼在這裡?”
時老夫人說:“當然是聽聽他們小兩口在聊些什麼,這都看不出來嗎?”
小薛真是年紀越大越沒眼力勁兒了。
難怪不能當孫子和孫媳婦之間的調和劑。
“……”薛管家尷尬地扯了扯唇角,“那個……老夫人,咱還是走吧,要是被少爺知道您在外麵偷聽,他會生氣的。”
“我這是偷聽嗎?我是在關心他們!萬一小燁不好好說話又把藍藍氣走了,我在這裡才好及時阻止悲劇發生。”
“……”
“要走你趕緊走,在這囉裡吧嗦的,我都聽不見裡麵在說什麼了。”
說完時老夫人繼續把耳朵貼在門板上。
薛管家猶豫了一下,也湊近把耳朵貼了上來。
時老夫人看他一眼,小聲問:“裡麵怎麼沒動靜?是我耳朵不行了嗎?你聽見了沒?”
薛管家神色茫然地搖搖頭,“好像沒說話?”
書房裡,時燁看著沉默的顧今藍,輕輕挑了下劍眉,“忘記了嗎?又想不認賬?”
顧今藍抿了抿唇,“記得,我是說過,等找到了燃燃,就告訴你我服用抗排異藥的事。”
她隻是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
當時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他對她的一切已經不在意了。
“記得就好。”
時燁將手裡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放下交疊而坐的雙腿,換了一個坐姿。
他身體微微往後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顧今藍,“那就說吧。”
顧今藍又沉默了。
決定要說時,心裡卻打起了退堂鼓。
好像越在乎他,越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不堪,擔心他會嫌棄。
但事到如今,時燁對她的懷疑和不信任,已經讓他們不能像從前那樣好好相處了。
如果她今天不說出點什麼,怕是走不出這道門的。
在顧今藍沉默的期間,時燁也未催促,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就一直盯著她,等著她開口。
半晌過後,顧今藍緩緩吸了一口氣,“我曾經做過神經方麵的手術。”
時燁斂眸,依舊不說話,也不追問,就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顧今藍咬了下唇,“因為我以前得過精神方麵的疾病。”
時燁訝然,終於開口問道:“什麼意思?”
見他這反應,顧今藍的唇角浮過一抹苦澀的冷笑。
就知道,這種事說出來,他不可能不在乎。
而她當初做神經手術,還並不單純是為了治病。
是有人對她做的一種實驗,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出色的謀利工具。
時燁追問:“什麼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