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竹?
還是清墨?
兩個選擇擺在麵前,林餘有些糾結。
夏穆竹之前答應過自己會給自己一些錢,如果自己厚著臉皮去要的話,要出個二十來萬應該不是問題。
她的家境應該算不上特彆有錢,但絕對也不是一般的小資家庭。
可問題是二十來萬夠嗎?
這錢隻是手術的錢,手術之後,以唐沁沁的狀態來看,她肯定還要在重症監護室裡待上一段時間,這也是錢。
之後再轉到普通病房,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這也需要錢。
這些費用唐蔓蔓和她媽媽負擔的起嗎?
而且如果自己把全部的錢,還有夏穆竹許諾要資助自己的錢全都砸在唐沁沁身上,自己以後上大學該怎麼辦?
自己以後的生活又該怎麼辦?
總不可能去喝西北風吧?
李原那個老登在火蠍幫和外來幫派的圍攻下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要是倒了。
他給自己的酒館股份肯定也要玩完。
其實說實在的。
林餘都沒想到這個月自己還能收到酒館兩萬塊錢的股份分成。
在林餘的猜想中,現在黑血幫處境如此艱難,李原這個老登應該會拋下一切,卷錢走人的才對。
沒想到他竟然能堅持到現在!
林餘心裡很清楚,李原這個B鐵打鐵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送自己的摩托車,送自己小酒館的乾股,其實都是做給黑血幫成員看的戲碼。
目的就是為了讓黑血幫的人知道,跟他李原混,為他李原拋頭顱灑熱血,是肯定不會被虧待。
那個老B登要是真感激自己,他個畜生怎麼不把原主父母的遺產還回來?
還成天想著讓自己去替他看場子,砍人。
如果他真拿原主當親外甥,他怎麼可能在這種兵敗如山倒的時候催促自己去替他當打手?
這和讓自己跳火坑有什麼差彆?
純不拿自己當人了屬於是。
夏穆竹那邊不太行,剩下的就隻有清墨了。
一想起這個家夥,林餘覺得頭都大了一圈。
她倒是不缺錢。
隨便一輛跑車卸下兩車軲轆都夠唐沁沁的手術費了。
甚至還能有不少的富裕!
可如果自己答應她的話...
...
想到這兒,林餘有些不甘。
要是自己答應了她,那自己談一段從一而終的偉大戀愛的理想不就破滅了嗎?
說好聽點,自己這種行為屬於舍己為人,為了唐沁沁,甘願放棄自己的理想,去做那種不太好的事情。
說難聽點。
自己不就成一個出來賣的鴨子了嗎?
還有。
自己作為純愛吧吧主。
帶頭被富婆包養。
這合適嗎?
這要是被吧友們知道了。
那還不人人想要取而代之...
...
抬手搓搓眉心,林餘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事情擺在麵前,人命總歸是最大的。
自己唯一的選擇...
不對啊!
林餘黯淡的眼睛忽地一亮,想起了李原送給自己的那輛摩托車。
如果自己把那輛摩托車賣了。
再從夏穆竹手裡拿一些錢出來,是不是就足夠支付唐沁沁的手術費,以及後續的治療費用了?
至於自己上大學的錢。
那個錢還來得及,自己這個寒假以及畢業後的暑假慢慢打工攢錢,學費一年一年的交不就行了?
那樣的話壓力也算不上多大。
兩條路一下子都能走得通,林餘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再度陷入兩難的境地。
窗外大雪紛飛,林餘坐在靠窗的休息椅上,許久,他的手指微微挪動,在手機屏幕上輕輕點下...
...
H市最出名最繁華的小吃一條街,身穿棕色加絨半長風衣,下身穿著光腿神器的顧悅整個人主打的就是一個不開心。
她站在小吃街的南入口,氣鼓鼓的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不滿林餘這個家夥第一次和自己約會就遲到。
什麼?
你說這不是約會?
‘約’定好了在一個地方‘會’麵。
這怎麼就不是約會了?
顧悅厚著臉皮的跟理智的自己掐架。
抬手拍了拍圍巾上的積雪,顧悅拿下頭頂黑色的皮質方帽子甩了甩,避免自己成為一個雪人後,顧悅再度把帽子板板正正的給自己戴上。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點五十五分!
馬上就要到十一點了!!!
氣鼓鼓的顧悅忍無可忍,她拿出手機,給林餘撥去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orry...”
“搞什麼啊?”
顧悅看著沒打通的通話界麵,有些委屈的撅起嘴。
委委屈屈的又等了會兒。
她再度拿出手機,想給林餘撥打過去,可想了想,顧悅還是把手機重新放回風衣口袋裡。
他應該是有急事要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