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它可以公平的切分開很多東西,金錢,房產,股票,股份,至死不渝的誓言,曾經相愛的雙方。
可有些東西,哪怕是它,也切分不開。
鋒利的刀刃落在他們頭上隻會濺出一灘鮮血,再用力一些,就算切開了皮,裡麵也有切不開,分不明的骨和血。
聽到這個消息,夏穆竹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是已經被這個突然的消息給驚傻了一樣。
夏悅山的表現和夏穆竹大差不差,這個突然的消息完全超出了兩人的承受範圍,讓他們兩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手機屏幕裡,夏父看到了兒子女兒臉上的近乎麻木的震驚,作為父親的他於心不忍,隻能連忙找補說道
“沒事。”
“爸爸媽媽雖然離婚了,可你們什麼時候都是我們的孩子。”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我和你媽媽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分開的。”
“我們有些不合適了。”
夏父說話的功夫,夏穆竹已經從極度的震驚中緩解過來些了,她看著手機屏幕上如今已經變得有些陌生的兩人,呼吸急促,眼圈泛紅。
她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質問,可最終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重新合上了唇。
夏悅山站在沙發後麵,他看著手機中的兩人,眸子裡燃燒著憤怒和委屈,眼底卻不自覺的泛起濕潤,可憐他手中已經開好口的開心果,被他攥得哢哢作響,果殼分離。
手機裡,夏父夏母表情愧疚,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消息會給兩個孩子帶來多大的傷害。
可話已經說出口,婚已經離了,事情早已沒有挽回的餘地。
夏父羞愧的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夏母隻能接過話茬,柔聲繼續說出第二件重要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和你爸爸都拿到了外國綠卡”
夏母話音剛落,一把碎稀稀的開心果就砸在了手機上,砸在了她的臉上。
手機是被夏穆竹握在手裡,這宛如霰彈槍的一擊自然也無法避免的波及到了她的手掌手腕。
一時吃痛之下,夏穆竹的手一鬆,手機掉落在客廳的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聲。
夏悅山扔完開心果後連一句話也不說,他背過身去,手臂快速在臉上抹了一下,他一聲不吭的快速回到房間,用力的摔上門,發出的巨響估計上下樓都能聽見。
“小山。”
夏穆竹顧不及手上的疼痛,也顧不上掉在地上的手機。
她連忙起身朝著夏悅山的臥室走去,她知道這兩個消息對他這個一直想要和爸爸媽媽待在一起的孩子打擊有多大,如果不及時安慰開導,這傻弟弟不知道又要鑽什麼牛角尖。
客廳裡轉眼之間就隻剩下林餘一人,夏穆竹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機還沒有掛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夏父夏母還在裡麵呼喚夏穆竹的名字,和電視裡已經放小了的春晚聲音交雜起來,格外吵耳。
林餘皺起眉,覺得太吵了,就把手機撿起來給掛了,隨後他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又關掉了電視。
此時電視裡剛好上演一出林餘期待已久的小品,從現場觀眾熱鬨的歡笑聲中來看,小品似乎不錯,可林餘也已經沒有心情去看了。
怕夏穆竹擺平不了,林餘輕聲走到夏悅山的臥室門前,透過半開的門縫向裡麵看去,
夏悅山連腳上的拖鞋都沒脫的就趴在床上,他把頭埋在柔軟的床裡,怎麼也不肯抬起頭,可他不斷抽動的肩膀早就出賣了他。
夏穆竹坐在床頭,伸出手溫柔的撫摸夏悅山後腦上的黑發,像是在給他順毛。
見到林餘站在門口,她站起身走出來,輕聲說道
“你先睡吧。”
“我陪陪小山,這件事他一時間還接受不了。”
林餘點點頭。
“好,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喊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