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顧悅把左臂卷起來的衣袖放下,蓋住小臂上觸目驚心的紫色淤青,她興衝衝的轉頭看向身旁的林餘,黑黑亮亮的眼睛裡閃著小星星,滿臉崇拜花癡的說道
“龍哥,跟著你混果然最棒了!”
“超級有安全感!”
“而且你那個時候好帥啊!”
“一聲不吭,輕輕鬆鬆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林餘躺在病床上,聽到顧悅在耳邊嘰嘰喳喳,他小心的轉動眼球,儘量不去牽扯身上不碰都疼,一碰更疼的傷勢,眼中滿是怨念的斜了她一眼。
喵的!
自己那是一聲不吭嗎?
挨第一棍的時候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
可還沒等喊疼呢,又好幾棍子敲下來,差點把自己敲的背過氣去,哪兒還有心思喊了?
也就是萬幸他們手裡拿的都是有一定韌性的膠皮軟棍。
這種棍子打在身上雖然疼,但傷皮傷肉不傷骨。
不至於像甩棍那樣實心硬鐵,一棍下去,能打的你連手都抬不起來。
顧悅聲音清靈,悅耳,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倒也不吵人。
林餘沒去聽她說什麼,他挪動目光,視線微微向下看去,最終落到顧悅被白色衛衣衣袖遮住的左臂。
昨天晚上亂鬥開始沒多久,林餘就有些扛不住了。
剛開始對方一兩個人衝上來,林餘還能應對,等人一多,林餘就不行了。
林餘打出去一拳的功夫,最起碼有七,八棍落在他身上。
那棍子啊,落得跟雨點一樣,完全扛不了一點。
勉勉強強放倒幾個後,林餘就不行了,要歇菜了。
他當時都想好挨打的姿勢了,那是一個很標準的挨揍姿勢,躺在地上縮成一團,保護住脆弱的內臟和頭部,打算挨圈踢了。
可就在那時,顧悅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她手裡拿著剛才偷偷順走藏在身後的紅酒瓶子,趁著一個保安不注意給他開了瓢。
旁邊的保安見兄弟被打,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顧悅一棍。
或許是被偷襲的那人和他關係不錯,那保安氣急了,抬手的那一棍子完全是朝著顧悅的腦袋砸下去的。
當時由於中間隔的人太多,林餘沒看清楚那邊的狀況,隻看到一名保安舉起棍子朝顧悅的腦袋揮下。
顧悅軟軟的慘叫一聲,緊接著就倒在了地上。
當時林餘感覺天都要塌了。
不管在哪,在什麼國家,在什麼地方,對於絕大部分的男人來說,隻要身邊的女人被打,這都是一件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
更彆提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和你關係很好的可愛美少女。
看著顧悅倒下,林餘心中的憤怒在短短的幾秒之間到達了一種接近瘋狂的臨界點。
砸在身上的棍子一下子變得不怎麼疼了,麵對那些蜂擁而上的保安,林餘心中的憤怒讓他顧及不上那麼多,開始下死手。
他手掌握拳,中指的第二關節頂起,抓住機會就朝保安身上一些極其脆弱的穴位狠狠打下去。
幾乎一拳就能放倒一個,而且可以保證他們在幾個小時內的爬不起來,避免無休止的車輪戰。
林餘發了狠,完全不看對方的人數,武器,就是一門心思的出拳下狠手。
直到一個厚厚的啤酒瓶子在頭頂碎開,鮮血混著啤酒從頭頂流淌下來的時候,林餘才終於緩過神來。
他一把握住一根正朝自己腦袋揮打下來的膠皮棍,反手一記手刀砍在那名保安的脖子上後,林餘奪過膠皮棍。
麵對所剩無幾的幾個人,膠皮棍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至此,林餘開啟第二狀態
現在想來,那時她應該是抬起胳膊,用小臂擋下了那一棍子才對。
想到這兒,林餘不再費力的轉動眼球,他收回視線,默默的看著病房天花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