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出手,是他的本意,與老夫無關。”
齊天塵沒有認下這個功勞,在場的幾人,包括趙守一、謝宣,他們都不是那種彆人隨便勸兩句就會改變自己初衷的人。
能夠走到他們這個層次,心裡都有自己的信念,一件事情的對錯與否,對他們來說,可能都不太重要了,他們做的隻是他們認為值得去做的。
雖千萬人吾往矣。
“國師過謙了,若非國師能來玉門,這位劍仙恐怕也不會親臨此地的,國師雖然不曾出言,但卻勝過千言萬語。”
阮守斌聽齊天塵並沒有貪功之意,心裡一歎,在朝堂之上,這位國師就頗為受人尊敬,今日一見,果真是一位有道真人。
齊天塵搖了搖頭,能解今日一劫之人,並不是謝宣,而是趙守一。
“一飲一啄,皆是天定,若非之前你們失禮在前,弄權在後,或許趙守一不會在這個時候才出手的。”
阮守斌聽到此話,眼底深處泛起一絲苦澀。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軍隊本來就不是一個善地,老的欺負小的,權力大的欺負權力小的,再加上地處偏僻之地,山高皇帝遠,沒有束縛的權力很容易滋生**。
環境與人心交織,最後才形成了玉門關眼下的情形。
關於軍隊的弊病,他這位將軍是能看出來的,從正經人家參軍的不過約占整體人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這些人都是有關係有路子的,未來他們可能還有些出路。
剩餘的那些,大部分都是活不下去,才來混口飯吃的,甚至還有殺人犯,這樣的人,你去指望他們聽得進去大道理?這是不現實的。所以軍隊裡才會施行那樣的慣例。
書裡那種愛兵如子的將軍,他反正是沒有見過,人是一個複雜的生命,骨子裡帶著一種欺善怕惡,弱肉強食,這算是一種天性,因為是一個人就想著活下去。
“國師,戰爭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兒,謙謙君子,可不是適合這一行。若是手底下的兵都跟小綿羊差不過,那丈就不用打了。”
對於阮守斌的話,齊天塵沒有反駁,世界上隻要有人的存在,就一定會產生矛盾,這個答案,在他還跟隨自己的師傅修行之時,便已經看透了。
“你們想辦法拖住謝宣,我先去會會這個小道士!!”
戰場的對麵,拓跋戰對身邊的副將冷冷說道,對於這位打斷自己攻擊的小道士,他心生幾分殺意。
副將聞言,也不多言,坐在馬背上的他朝身後揮了揮手,又是兩個小隊,從陣營中殺將出來。
拓跋戰則是看向城頭方向,一個年輕人手握一柄長劍,站在那裡,好似一座千丈雄山,讓人望而卻步。
看到這個年輕人,甚至讓他心裡都莫名冒出一種感覺,這場戰鬥最後勝負與否,並不取決於在場的其他人,不取決於謝宣,不取決於阮守斌,不取決於這三萬守關將士,而隻取決於他。
剛才一道無比璀璨的劍光,好似要把整個戰場劈成兩半,同是神遊玄境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那一擊威力足以劈開一座山。
“趙守一,到底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過今日,事關我南決千秋之大事,隻能請你這位天下第一神遊赴死了。”
戰場後方,忽然多出了一排鐵疙瘩,一根根懷抱粗的鐵管,漆黑的管子散發著猙獰的氣息,還在城頭的阮守斌見到此物,神色驀然大變。
“神火炮!這些人難道是瘋了嗎??”
不錯,這就是經過改良的火炮,作為南決壓箱底的寶貝,一直都布置在上京,也就是南決的國都,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它們。
“國師,怕是守不住了!”
阮守斌見到此物的一瞬間,語氣滿是頹敗。
齊天塵似乎也知道此物,眉宇間神色也正色許多,不過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趙守一,還有那個依舊沒有脫離戰場的謝宣。
“不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