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在八旗街,陳陽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在之前,陳陽就認為整個滬市馬三除了八旗街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不過,那個時候馬三還有用,畢竟打人的人沒交出來,滿鐵也沒那麼理直氣壯。
要是馬三先一步被人弄死了,那滿鐵真的可以來個死不認賬。
所以,陳陽並沒有著急要馬三的命,而是讓馬永貞派人守住八旗街各個出口。
要是馬三想逃,就抓住他,要是他不想逃,那就讓他多活幾天。
等到滿鐵方麵有了正式的回複,那才可以動手。
就陳陽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怎麼會讓一個有能力威脅到自己的人活著離開滬市。
而且,馬三這種江湖人物一旦脫離掌控,隨時有可能回來殺個回馬槍。
放虎歸山,這可不是陳陽的作風。
當然,井野久之這一次來的目的除了跟陳陽商量如何瓜分貫字線,另一個目的也是向陳陽示好。
這個馬三藏匿的地點就是他交出來的,陳陽也當著他的麵打電話給馬永貞,讓他確定馬三行蹤。
當然,這麼做也是告訴井野久之,你的人情我領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滬市,八旗街,伴月閣。
這是一家老字號的青樓,沒錯,青樓也是有老字號的。
現在的主人叫富倫,還是滿清八大鐵帽子王之一,也就是川島芳子的生父,肅清王善耆府裡的包衣奴才。
滿人也相當注重禮儀,川島芳子好歹也是肅清王的女兒,她讓馬三躲在伴月閣。
富倫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包廂內,馬三摟著姑娘,喝著小酒,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看兩人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依稀能確定,肯定在之前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這會兒應該是中場休息時間,給雙方一個恢複體力的機會。
女孩子體貼的夾起菜肴,遞到馬三嘴邊,馬三笑著捏了捏女孩的臉,然後,一口吃下,緊接著,又抿了一口酒水。
自從那天行刺失敗,馬三就躲到了這裡,有了川島芳子的招呼,富倫的確也不敢怠慢,供著馬三白吃白喝白嫖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對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馬三感覺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輕。
八旗街的漢子們沒什麼愛好,提籠逗鳥,賭錢喝酒,逛青樓,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即便滬市淪陷,跟他們這些人的關係似乎也不大。
該怎麼生活照樣怎麼生活,即便是沒錢了,他們也就換個落魄點的窯子。
想要他們出賣勞力,那得是多丟份子的事情。
所以,伴月閣從開始營業就一直很熱鬨。
外麵的聲音突然變輕了,莫非,是有什麼問題。
噔噔噔,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而且,不止是外麵,房頂上也不斷傳來細微的聲響。
“有埋伏?”馬三到底是民國時期的高手,耳目較常人自然聰穎許多。
“藏好,彆出來。”馬三神情凝重,綁緊腰帶,臨了,還不忘記朝女孩子說了一句。
女孩一臉懵圈,但也聽話的躲進床底下。
馬三一口喝完杯中酒,將酒杯扔在一邊,站起身子,走到門口。
隔著一扇大門,雖然看不到外麵到底如何,但依稀能聽見,腳步聲似乎越來越雜亂。
顯然,對方是在清場,要準備將自己圍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