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憤怒不足以洗刷至高王之手哈傑霍納的屈辱。
“漠口鎮!”
狼狽地逃回高塔的他,憤恨地吐出這個名字,仿佛是舌頭上的毒藥。
他自認為把握十足的戰鬥竟然敗了,而且還敗得非常徹底,徹底得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編織的每一個引以為傲的法術,全部都被敵人反製,並彈了回去,&nbp;&nbp;以至於引火燒身。
而他的對手不過是個實力低微的小領主,他不甘心地想。
在哈傑霍納的人生中。
從他學會第一個戲法開始,也從未有過如此屈辱的敗績。
回想起那頭來自銀月聯盟的遠古銀龍,他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和實力,全部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近百名陰魂法師活下來的,&nbp;&nbp;竟然還不到十人,這是整個戰場上僅剩不多的幸存者。
最令他心痛的是,&nbp;&nbp;投入的兩百多尊構裝魔像和五百多的石像鬼。
這些足以碾壓漠口鎮的構裝生物,&nbp;&nbp;不但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甚至還被敵人全部充當勝利的戰利品。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當自己再次決定攻打漠口鎮的時候,首先遭遇的絕對是這群構裝魔像。
哈傑霍納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整理好儀容後,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徽記:黑底上的一條銀色有翼毒蛇,在毒蛇的盤卷之中是一座灰色石塔。
徽記上噴出的陣陣薄霧,讓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去回應至高王的召喚。
當他將徽記的法術激活的瞬間,一個微微發亮的通道出現在麵前。
哈傑霍納毫不猶豫地走入魔法通道,並出現在一個巨大的門廳內。
這個門廳也許在浮空城蘇爾坦薩的某處,也許在陰影位麵的某個角落,甚至有可能在某個遙遠而不可知的位麵。
此刻,許許多多陰魂法師不安地站在周圍,耐心地等待著。
他們等待至高王出現的同時,也以謹慎的興趣,&nbp;&nbp;打量著同行者。
有些人自奧術學院一同受訓後就再也未曾見過。
因為奧術師總是喜歡隱藏各自的魔法秘密,為自己效忠的陰魂王子的權力和榮譽服務。
地位就是一切,&nbp;&nbp;即使在奧術師的社會中也是如此。
閃閃發光的徽章戴在最顯眼的地方,而那些沒有如此傳統的陰魂法師則佩戴著充滿魔力的珠寶。
數以百計的寶石在大廳中閃爍著微光,繽紛的色彩反應在所有法師身著的魔力黑鬥篷的外皮上。
某些法師還帶著自己的隨從:暗影貓、幽影蝙蝠、構裝改造獸,甚至是來自巴托地獄的小魔鬼和無底深淵的小惡魔。
隨著陰魂法師們陸續進入這座魔法之屋,大廳裡很快就變得到處都是人,而氣氛也更加沉寂深邃。
這數百名天賦出眾的陰魂法師,是浮空城蘇爾坦薩的核心力量,這股強大的力量足以摧毀大陸的任何一個王國和聯盟。
哈傑霍納沒有理會這群陰魂法師,而是選擇徑直朝隻有核心人員才有資格進入的‘圖桌廳’。
也就是至高王泰拉曼特·坦舒爾的廳堂,這是一個寬闊的圓形房間,牆壁由黑曜石砌成,沒有任何裝飾。
廳內有四扇高大窄窗,麵向東南西北西方虛無的星空。
大廳中央有一張用巨木板雕刻而成的橡木桌子,圖桌廳正是因此而得名。
這是古老的耐色瑞爾帝國的黃金時代,由至高王下令建造的。
‘地圖桌’長過五十尺,最寬處約為長度的一半,最窄處不到四尺。
耐色瑞爾的煉金術士依照奧術帝國時期的疆域形狀,雕刻出一座座山脈和森林平原,&nbp;&nbp;整張桌子沒有一處平直。
桌麵上描繪了埃諾奧克沙漠還是蒼翠之地的樣貌,&nbp;&nbp;所有奧術帝國時期的河川山脈、堡壘城市、湖泊森林......巨細無遺,&nbp;&nbp;泛著累積了數十個世紀的魔法靈光。
這是至高王泰拉曼特·坦舒爾最珍貴的物品,&nbp;&nbp;因為他自始至終都在做著將埃諾奧克沙漠恢複成眼前這副景象的美夢。
哈傑霍納對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這位城主至今都未能走出奧術帝國黃金時代的陰影中。
整個大廳僅有一張桌椅,經過精心設計,正好對應懸浮於半空中的一座巴掌大小的陰魂城模型,可將桌麵一起儘收眼底。
“喲!這不是至高王之手哈傑霍納嗎?”哈傑霍納剛步入大廳,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大王子瑞瓦蘭·坦舒爾。
即便是哈傑霍納不去刻意查看,也知道對方是誰。
他是陰魂城中失落女士莎爾的最高牧師和代言人,如果至高王泰拉曼特是奧術師的領導者,那麼這位大王子就是精神領袖。
這位王子掌管著失落神殿的事務,並向信徒們宣揚莎爾的意誌。
正是瑞瓦蘭王子的預言,才使得至高王可以最終引導陰魂城返回主物質世界。
在此,失落女士希望,陰魂城的勢力可以傾覆她與月之女神蘇倫長期以來的平衡。
同時,瑞瓦蘭也是哈傑霍納最大的競爭對手,就因為他是至高王的代言人,僅此而已。
這讓他不得不時刻小心謹慎,畢竟瑞瓦蘭王子的敵人都一個不好的習慣:喜歡失蹤。
陰魂王子瑞瓦蘭穿著華貴的牧師長袍,皮膚深黑,外貌看起來仍十分年輕,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威嚴的上位者氣質。
在他牧師長袍的下垂,繡著失落女士莎爾的徽記:紫色外環,黑色圓盤。
而圓盤的下方,則額外增添了一對彎曲的暗紫色山羊角。
哈傑霍納與瑞瓦蘭彼此間的距離,還不滿五步之遙。
對於一名強大的施法者而言,這個距離上,他們有無數手段可以輕易將敵人置於死地。
假如單純地比較雙方在魔法技藝上的造詣,那麼毫無疑問,哈傑霍納的實力比不上十二位陰魂王子中的任何一位。
尤其是失落女士的代言人,作為至高大祭司的瑞瓦蘭王子,可以反手間讓他的死敵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
然而哈傑霍納從未感覺到任何畏懼,因為他心中清楚,瑞瓦蘭王子也心知肚明。
假如他在這裡死去或失蹤的話,等待著瑞瓦蘭王子的將不是利益,而是麻煩。
僅僅隻是想到至高王泰拉曼特察覺到這件事後,可能做出的反應,就已經足夠讓瑞瓦蘭王子不敢輕舉妄動。
“還真的是他,我差點都沒認出來。”說話者是一名身著深黑色鎧甲的年輕戰士,他容貌銳利得像把尖刀,深黑色的眼睛裡永遠都帶著冷意。
“我可是親眼目睹到,他被一頭遠古銀龍追著打,那狼狽的樣子,簡直難以形容。”這位年輕的戰士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一時之間,大廳內的王子們都忍俊不禁。
哈傑霍納不自覺地攥了攥拳頭,又將其緩緩鬆開,內心對漠口鎮的恨意再度加重了幾分。
雅達·坦舒爾。
陰魂城的二王子,他是大王子瑞瓦蘭的得力助手,沒有奧術天賦的他,作為一個強力的勇士,在陰魂城的軍隊中從士兵做起,獲得上尉的職位後,成為了莎爾的暗黑衛士。
現在的二王子雅達致力於他的神祇事業,是失落神殿中的黑暗騎士和暗黑衛士的最高統帥者。
他的個人標記是黑底上的銀色巨劍,劍柄的圓頭是失落女神莎爾的徽記。
陰魂城的勢力大致可以分為三股。
最強大的勢力當屬以至高王泰拉曼特為首的陰魂王子,他們致力於重現奧術帝國的輝煌。
接著是以大王子和二王子為首的王子,他們服務於失落女士的牧師和暗黑衛士,對抗月之女神蘇倫和魔法女神密斯特拉。
最後則是像德蘇得這樣的中立派,他們保持沉默,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
哈傑霍納雖然屬於至高王的代言人,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重現奧術帝國的輝煌,他隻為他自己而活。
他憤怒地繃著臉,冷冷地看兩人一眼,保持沉默。
“我認為,我們眼下最應該關心的是哈傑霍納失敗的真正緣由,以便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中立派的陰魂王子德蘇得開口道:“畢竟科米爾王國是我們的目標中最富饒的王國,同時也是威脅最大的王國。”
聽完德蘇得的話語,哈傑霍納的心中沒由來地湧起一股怒意,若不是他的置之不理,他也不可能落得如此狼狽。
如今,這個故作深沉的老東西,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幫他解圍說教,簡直虛偽到了極致。
的確,他不但虛偽,還冷酷無情,至高王之手憤恨地想。
他虛偽的感情,讓人都以為他人生目標隻是為了複活他死去的妻子,然而他卻能夠冷酷到讓自己的兩個女兒恨不得殺死他。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一位披著黑色鬥篷的優雅紳士接上一句話。
他的左胸衣襟上,用金銀絲線繡著一個由三座山峰與月亮似的銀球所組成的獨特圖案,任何人看了以後,都感到印象深刻。
這位陰魂王子的皮膚是深棕色的,樣貌相當年輕,但目光睿智,顯得很有學者的風範。
他揮了揮握著的手杖,驅散懸浮在半空中,調皮地遮擋住自己視線的兩尊超小型構裝生物,不緊不慢地說:
“我在高塔內見證了整場戰鬥的全過程,至高王之手敗得一點都不值得同情。通過這場戰鬥,我觀察到了他陰暗的性格,自負、高傲、目空一切,甚至連對手到底是誰,都沒有仔細研究過。這種愚蠢之人敗了也是活該,簡直丟儘了奧術帝國的臉麵,隻是可惜那些因指揮失誤而死去的戰士們。”
話音剛落,所有王子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連片言隻語的交談都沒有。
寬敞的大廳內,甚至空氣都仿佛是凝固的,靜滯得讓人窒息。
布雷納斯·坦舒爾。
陰魂城最年輕的王子,也是奧術天賦最高的王子,同時還是最受至高王寵溺的小王子。
在孩童時期,布雷納斯就被發現是智力超群的奧術天才。
他一直由城市裡最好的奧術導致來輔導。
儘管布雷納斯很快就在奧術方麵體現了這個家族對他的期望,但是他的奧術導師卻發現,他在曆史方麵有著更強的天份。
在至高王的指示下,他的奧術導師們將這位王子的教育,集中在奧術帝國浩如星海的曆史和傳說上,布雷納斯也在這方麵飛速成長。
現在他已經成為陰魂城首屈一指的關於耐色瑞爾過去的專家。
就是他發現了墜星海中的另一座浮空城,並派出遠征隊去挖掘留在那裡的財富和知識,以及將其打撈出來,重新飛上天空。
布雷納斯王子還聲稱:埃諾奧克沙漠隱藏著一股來自創造者種族的神秘力量,隻要掌握這股力量,就能夠完成複興奧術帝國的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