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武四處看去,沒有一個活人,整個小鎮,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
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有的隻是徹頭徹尾的黑暗,隻有聶府昨晚來不及吹滅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許武長舒一口氣,他贏了,他才是最後的贏家,一切都是他的,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許武大聲喊道:“我才是贏家!”
無人回應,許武一時失了興致。
他轉頭便看到身後寧若羽和說書人的屍體,一揮手,屍體便消失不見。
許武又走向聶白月的屍體,引出他平生能夠用出的最猛烈的聖火,焚燒著聶白月的屍體。
“結束了……結束了……”許武眼中倒映著火光,仿佛藏著不少往事。
許武看著漆黑的天空,揮手想要一些光亮,可是沒有反應。
現在天空的黑暗,不是許武捏造的墜落,而是它真正的樣子——這本來就是一個第三世界。
許武便長久的沐浴著這漆黑的天空,他想要捏造一片星空,可是他做不到,因為他發現無論怎麼捏造,他都看不到。
而隨著聶白月的死去,周圍的建築也開始慢慢化為飛灰——一切都慢慢被許武掌控。
“不……留著,留著。”許武嘴裡說著,卻無法阻止一切消失。
在黑暗中,許武站在空曠大地上,沒有小鎮,沒有建築,沒有人。
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
許武突然有一種無所適從的窘迫,整個世間隻剩下他一個人,而再無其他。
許武發現自己甚至無法再構造一花一木,他連造出一個木偶都做不到,現在的他,僅僅可以做到毀滅,而卻無法創造。
他想起陳興曾經告訴他,執念必須是純粹的。
“我難道不純粹嗎?”許武自問,“我不是執念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時間流逝,許武在這土地上終日遊蕩,漫無目的。
有時候,他會停下來看著遠處,有時候,他會念念有詞。他去到從未去過的海邊,用聖火蒸發著浩瀚海洋,又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暴雨。
他去到了潔白靜謐的雪山,在山頂的湖泊上遊泳。
許武還去了世界上最大的森林,可是這裡詭異肆掠過,怎麼會有生命,於是許武看到的隻是一截截枯木,不會腐爛,唯有風沙填滿了樹皮開裂的間隙。
這一切不過是幾天,許武心念一動,便能夠去到世界上任何地方。
許武心中有一種情緒,孤獨。
許武來到一片巨大的岩壁中,雕刻著其中一塊。
他耳邊隱約響起陳興的聲音:“許武,你不如聶白月。”
“什麼不如?”許武憤怒的說,“我哪裡不如她!”
“你不適合成為執念。”陳興說道,“你的追求太多,你想要的太多。執念,是純粹的。”
“你胡說!”許武怒吼道,“我成功了!”
聲音回蕩在岩壁間,許武才意識自己在自言自語,根本沒有什麼陳興。
他看著眼前的聶白月——無意識間,石壁竟被他雕刻成了聶白月的模樣。
“這……”許武驚愕著,慌張間砸壞了那精致的臉龐。
“你都死了,還不肯放過我嗎?”許武看著地上散落的石塊,麵容滿是怒氣。
盛怒之餘,許武臉上又出現了畏懼,一會兒又恢複了憤怒,一會兒又顯出畏懼。
“真是不可理喻……”許武喃喃道,“此處真是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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