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老人愣了一下，自信的說道，“我才60多歲。”
“我才……我才……”楊淵想了一下，試探的說道，“28？”
楊淵其實已經四十多歲，但為了配合自己這張臉，他還是決定隨便報個數字。
“28？”老人忍不住笑了，“老哥哥，82還差不多吧？”
身旁的少年也笑了：“爺爺，您真幽默。”
“我就是28啊。”楊淵迷惑不已，“為什麼你們都……”
楊淵轉頭，看見車窗裡映出的自己，聲音不由得變小：“說我……是老人。”
窗裡倒映出一個老人的模樣，遠比自稱六十歲的另一個老人要老得多，頭發花白說是90歲也不為過，皺紋一層疊一層，頭發稀疏到恐怕能夠一根根數清。
這是我嗎？楊淵後背發涼，什麼時候……
怪不得，剛剛他奔跑的時候，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隻跑了幾步喘息便如同風箱一般。
難怪司機說他腿腳不便，難怪少年要給他讓位置。
楊淵意識到，並不是有替死鬼，而是他一直都隻有一個意識，身體死去，意識就會隨機傳送到一個路人身上。
“老哥哥，不要再開玩笑了。”老人的聲音將楊淵拉回現實。
楊淵緩緩轉頭，看著老人：“我好像，的確有些老了。”
“老哥哥。”老人笑道，“人本來就會老嘛，哪有長生不老的人。”
楊淵很想告訴他：有，我就是。
這時，楊淵感受到一陣目光，來自站著的人群中。
不好，有人要害他！楊淵下意識找尋目光，卻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帶著眼鏡的女人，眼睛時不時看向楊淵。
是她嗎？楊淵暗想。
楊淵想著應對方法，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逃脫，憑這副身體也無法製服這個女人。他必須想一個辦法。
楊淵站起，少年連忙攙扶住他：“爺爺，您要下車了嗎？我扶您。”
“不不不。”楊淵說道，“我想去問問司機現在到哪裡了。”
“我幫您問就好。”少年熱情的說，“您坐好。”
“我要自己去。”楊淵拒絕道，“謝謝你啊小夥子，我自己去就好。”
少年臉上顯出猶豫的神色，但還是點點頭：“那我扶您去。”
楊淵點點頭，接著便在少年的攙扶下走到司機旁邊。
車輛顛簸，隻幾步路楊淵便喘上了氣，這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瞬間冷汗直流。
女人像是瞬移一般，已經來到了剛剛他坐的座位前，依舊用餘光瞟著這邊。
不好……自己如果回去，一定會死。
不過楊淵已經想好了對策，他要從前門打開的一瞬間下車，再利用擠上車的人群拉開他和女人的距離。
這樣一來，女人隻能從後門下車，他就可以爭取到一點時間。
很快車就開到了下一站，看著烏壓壓的等著上車的人群，楊淵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憑他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擠過那些想要上車的人，他隻可能被擠回來。
楊淵再次回頭，那個女人看著遠處嘴角含笑，楊淵這才意識到，那個女人，等待著人群把自己送到她麵前，她要趁混亂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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