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江聽了何卓奎的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擰緊了眉頭對他道:“我沒想到,你現在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現在拿人,就憑這些?”說著,孟長江用兩根手指將茶幾敲的咚咚響,好像每一下都敲在何卓奎頭上一樣。
何卓奎深深的低下了頭,剛壓低了聲音道:“師父,我……我不是……我就是心裡急呀。”
孟長江厲嚇道:“急,你急,誰不急?急就更要穩,現在拿人,把人驚了怎麼辦?一個老外,驚了人家走了怎麼辦?”說著,孟長江再次敲了兩下茶幾,之後才繼續道:“就憑這些,還有孫曉峰和他女朋友兩個人,李冰姐弟對他又沒有任何印象,彆說拘留了,限製離境都不可能做到!後麵怎麼辦?”
孟長江沒了聲音,之後過了好一會兒,何卓奎才抬起頭,他眼巴巴的看著孟長江,用孩子般求知的眼神看著孟長江,低聲道:“師父,那您的意思?”
“先找到人!找到之後小時盯緊了。”說著,孟長江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照片,拿到眼前端詳著道:“我說的盯緊了的意思是,就算他上廁所,我都要知道他開大還是開小;他吃豆腐腦,我都要知道他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說完,孟長江將手中的照片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而他的手並沒有馬上抬起來,而是十分用力的壓在了照片上,片刻後,孟長江突然提高了音量道:“就連他一天放幾個屁,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時,李麗娟拉開臥室門走了出來,她一邊向廚房走去一邊道:“老東西,你彆一驚一乍的,孟濤這段時間那麼忙,好不容易今天下午能在家休息,你這一驚一乍的讓他怎麼休息。”
而孟長江對李麗娟的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他亮著嗓子對何卓奎道:“大奎,我告訴你,你小子這回必須給我長長臉。這麼多年了,終於出現這麼個線索,你要把這條線給我弄斷了,彆說我把你小子腦袋擰下來。你死這條線都不能斷!”
孟長江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現在是何等的焦慮。
畢竟這麼多年,這案一直壓在他心裡,而此時,那晚李正的那句話在他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十六年了,我需要一個真相,我父母需要一個公道,他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
十六年,哎,人生裡能有幾個十六年呢?這十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一個剛剛背起書包的孩子走出校園,走向他的憧憬。這十六年,就像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不急不緩,它流淌過多少的童真與歡樂。
而李冰、李正姐弟,他們這十六年隻有那個夢魘一直縈繞著他們,揮之不去。
這十六年,你或許經曆了無數的起起落落,看儘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嘗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而李冰、李正姐弟,他們這十六年隻有那個夢魘一直縈繞著他們,揮之不去。
這十六年,你或許有過失落,有過迷茫,有過痛苦,但你也一定有過歡笑,有過希望,有過成長。
而李冰、李正姐弟,他們這十六年隻有那個夢魘一直縈繞著他們,揮之不去。
給我一個真相!不僅是我,更是我那逝去的父母所應得的,他們不能就這樣在黑暗中悄然離去。不能隻把無儘的疑惑和痛苦留給我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