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張:童年的李正,獨自坐在一棟紅房子門前的台階上,他看起來悶悶不樂,他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目光中充滿了失落和委屈;
第十二張:童年的李正,蜷縮在小有天包子鋪門前,身前是一個黑色鐵皮爐子,爐子下方灰口處泛著淡淡微弱的紅色。李正臟兮兮的小臉,麵色無比的蒼白,毫無血色,不遠處一個中年人正跑向他;
“原來呂爸爸撿到李正的時候是這樣,我問過李正,他隻說自己醒來就在呂爸爸懷裡了。”葉良擰緊了眉頭,麵色凝重的看著第十二張照片。
諾瓦的眼眶濕潤了,她低聲道:“他好可憐,他竟然……”諾瓦的聲音哽咽住了,再無法說出一個字。
第十三張:童年的李正,一臉的堅毅神色,正賣力的從一道鐵柵欄的兩根鐵棍中間穿過,此時他的頭和一條腿還留在拍攝位置這一側,另外一條腿和絕大部分的身體已經穿到另一邊。在鐵柵欄的另一邊是一小塊空地,不遠處是兩條並行的鐵軌;
葉良略加思索後道:“這應該是本溪火車站,他從那偷偷上車到的沈陽。”
第十四張:童年的李正,坐在路邊,雙手捧著一個雪白雪白的饅頭,饅頭已經被他吃掉小半個,這時他嘴裡還塞的鼓鼓的。他全神貫注的盯著饅頭,全然沒有顧及蹲在他麵前的一個大概0幾歲的老婦。老婦人手中拿著一個大搪瓷水杯,正麵色凝重的望著李正;
“這應該是他在本溪或者沈陽流落街頭吧?”諾瓦雙眼含淚的低聲向葉良詢問。葉良竟也一時無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第十五張:童年的李正,獨自一人,蜷縮在一棟紅房子的雨搭下,瓢潑的大雨,已經在李正麵前形成了很大一片積水。天色十分昏暗,李正麵色烏青,緊閉著雙眼表情十分痛苦,雙臂緊緊的在胸前環抱,頭發一綹一綹的貼在額頭上;
看到這第十五張照片,諾瓦的眼淚終於從眼眶滑落,兩滴晶瑩的淚水流過她的精致白皙的臉頰。她似乎並沒有感受到自己淚水滑過臉頰,並沒有做出任何要擦拭淚水的動作,也可能是因為她現在雙手中都拿著照片的緣故,她任由淚水肆意的流淌。
第十六張:童年的李正,從一條小路旁的一棵大樹後探出上半身,雙眼充滿渴望的看著馬路對麵,不遠處的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兒手裡捧著一張油餅,正滿臉堆笑的吃著;
第十七張:一個國字臉,身著本鋼工作服的男人,走在一個住宅小區的院子中,院子四周都是紅色的住宅樓,院子中間是一個略顯古樸的小亭子,亭子中有三個老人正坐著聊天,一個小女孩兒從旁邊的住宅樓的單元門中跑出來。
諾瓦見這張照片上並沒有李正,她可能是覺得這是一張與李正無關的照片,於是她便將這張照片隨手放到一旁。當然了,這並不怪諾瓦,因為畫像還在葉良手中,諾瓦和徐廣斌對這個國字臉男人的畫像接觸的非常少,而且照片與畫像是有差距的,何況照片中隻是那男人的大半張側臉,所以沒有第一眼認出他。
可當葉良看到這張照片時,他瞬間便瞪圓了眼睛,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將這張照片撿起來,拿到眼前。
這張照片拍攝的十分清晰,那個國字臉的男人的五官外貌都十分清晰,旁邊的參照物也非常都,能夠準確的判斷出這兒男人的身高、體重等身體數據。這可比葉良手中的那張畫像,所提供的信息要豐富許多。
這時諾瓦也認出了照片中的那個國字臉的男人,她的目光僅僅在那張照片上再次停留了不到三秒,便迅速移開了。移開目光後諾瓦動起手來,她以極快的速度收起了床上的那些照片,同時將照片疊摞整齊。接著她伸手拿過葉良手裡那張照片,放在一疊照片的最下麵,拉開外套便將這疊照片揣進了外套裡懷口袋。
見狀葉良猶豫了一下道:“這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