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充滿了無儘的悲痛與恐懼,當時李正隻有五、六歲大,在這樣一個年紀,他卻不得不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衝擊。他躲在臥室的床下,目睹了父母遇害的慘痛一幕,這對於任何一個孩子來說都是無法承受之重。
楊大奎離開後,房間內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但這種寂靜卻比任何聲音都更加令人窒息。李正沒有立刻從床下鑽出來,因為他已經被眼前的恐怖場景徹底擊垮,身體和心理都陷入了極度崩潰狀態。他蜷縮在床下,瑟瑟發抖,仿佛每一個細微的動靜都能讓他驚恐萬分。
五、六歲的他,本應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但此刻的他卻已經魂不附體,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生氣與活力。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滯,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與絕望。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樣的災難會降臨到自己的家庭,更無法想象未來的日子該如何繼續。
在這個黑暗的時刻,李正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他孤獨地蜷縮在床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陌生而可怕。他渴望得到一絲溫暖和安慰,但現實卻無情地將他推向了更深的絕望之中。這一刻的他,隻能無助地蜷縮在床下,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冰右手提著奶瓶、左手拎著一小袋大米花糖,笑著走出小副食店出來。
反手關好李國清家大門,楊大奎躬下身子,輕輕的甩動手中的毛巾,將地麵的腳印做了清理。隨後他匆匆下樓,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以至於讓他有些踉蹌。他急於離開這個充滿罪惡感的地方,但內心的掙紮與不安卻如影隨形,讓他無法輕鬆地邁出步伐。
在一樓單元門的門前,他停下了腳步,雙手不由自主地拍打在自己的臉上。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實則是他內心掙紮與自我安撫的一種表現。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驅散心中的陰霾,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但內心的緊張與恐懼卻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難以自持。
深深的吸氣成為了他平複心緒的一種方式。他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帶走一部分的罪惡感與緊張情緒。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靈暫時遠離這個現實世界。
然而,他知道這一切隻是暫時的。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麵對的仍然是這個冷冰冰的現實世界。
走出李國清家的單元門,楊大奎隨手將那條毛巾丟到門邊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內,看都沒看一眼便轉身離開。
這時李冰剩蹦蹦跳跳的往家走,經過回家那個路口的時候,她正遇到楊大奎,她揮了揮手裡的裝著大米花糖的小袋子,笑著對楊大奎說“叔叔好。”而楊大奎好像沒有看到她、更沒聽到她打招呼一樣,快步穿過小路口,向著他的相反方向徑直走去。
李冰並沒在意楊大奎為什麼沒有理會她,隻是回頭向楊大奎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扭動這身子繼續蹦蹦跳跳的朝家的方向走。她手裡裝大米花糖的小袋子被她舞的“唦唦”作響。童年的快樂就是來的如此莫名的簡單,就像一塊大米花糖、一片鍋巴,又或者是捂在胸前口袋裡的一小塊糖果。
楊大奎此刻的狀態,如同一個被抽離了靈魂的軀殼,在路上無意識地行走。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剩下空洞和麻木。內心的掙紮與痛苦仿佛已經將他完全吞噬,讓他無法思考,也無法感受外界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去哪裡,隻是機械地邁動著腳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這條路似乎沒有儘頭,也沒有方向,他隻是盲目地跟隨著自己的本能,或者是某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在黑暗與空洞中徘徊。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他就像是一個被整個世界遺忘,孤獨而無助。他的心中充滿了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楊大奎依然沒有停下腳步。他明白,他不能停下腳步。因為他知道自己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的父親和馬壯的父親更好的治療,讓馬壯的父親醒來,讓自己的父親丟開走路時攥在手裡的那根木棍。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當楊大奎走出這段黑暗的時光後,他會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和選擇。他會明白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意味著什麼,而此刻的迷茫與困惑,也正是源自自己的選擇。
楊大奎在河堤上的石墩上坐下,目光空洞地望著麵前被冰雪覆蓋的太子河。這突如其來的河流,仿佛是他內心迷茫與困境的象征,阻擋了他前進的道路,也讓他不得不停下來,麵對眼前的現實。
河麵的潔白的冰雪,既美麗又冷酷。楊大奎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猛的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好像被冰封在河流之中,前所未有的所束縛感,讓他無法動彈。
然而,冰雪終將融化,河流會再次奔騰向前。他使出全身力氣掙紮,終於他踉蹌的站了起來。勉強站穩身子,楊大奎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或許是在確認自己的方向,也或許是在尋找那份能夠支撐他繼續前行的力量。
終於,他抬起了腿,邁開步子沿著太子河向西南方向走去。
此刻走在太子河邊,在楊大奎的心中,太子河不再僅僅是眼前的這條冰封的河流,它更像是一條指引他前行的道路。他相信,隻要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終究會走出這片黑暗。
而對於李正和李冰來說,黑暗才剛剛降臨。就像李正在楊大奎家不遠處的小餐館中看到楊大奎,李正的目光第一時間緊緊鎖定在楊大奎的臉上,那是他目前唯一能夠抓住的、清晰而真實的存在。而周圍的一切,無論是桌椅還是他身旁的葉良和薑成,乃至周圍的一切,都統統被黑暗。
李正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他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那個曾經可能給予他安全感的家,如今卻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至於李冰,雖然她沒有親眼目睹那一切,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心中的恐懼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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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有話說“冰冷的從來不是東北的漫天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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