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羅莎琳身後傳來追趕上來的賽諾的聲音。
處理完羅白之後的羅莎琳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依舊按照平日裡散步的速度朝愚人眾在須彌城的根據地走去。
她緩緩轉過身,停住腳步,平靜地看著追趕上來的賽諾問道:“有什麼事嗎?”
賽諾麵色鐵青地來到羅莎琳麵前,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其說是要問她為什麼要對她們自己人都下那麼重的手,不如說想要找到一絲用那種手法殺人後的猶豫或是動搖。
羅莎琳的語氣平靜,神色自若,絲毫不見剛剛過於殘忍手段的痕跡,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與她無關。
賽諾迫切地尋找著羅莎琳眼中的那一點點變化,卻難以下定論。
片刻,賽諾低聲開口:“羅莎琳,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羅莎琳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語氣依舊平淡:“這都是我們愚人眾的事情。怎麼處理他也是我們的愚人眾的事吧?”
賽諾被羅莎琳的冷漠態度驚住,立刻進行駁斥:“他剛才是作為須彌的違法人員被風紀官押解歸案,他所違反的法規並不至死。”
“而你利用我不知名的手段,製造談話假象,然後趁機對他出手,絲毫沒有遵守我之前再三強調的規矩。”
“你們作為教令院聘請的研究團隊來說,這樣做絲毫沒有將教令院的規矩放在眼裡!”
“那麼…你現在就要把我緝拿歸案嗎?”,羅莎琳漫不經心地說道,手中出現了一張專屬於大賢者的令牌,那代表著持有者所做的事情都得到了大賢者的支持。
羅莎琳黑色輕紗下的眼睛看向賽諾,她也懶得向賽諾說明羅白的來曆,以及他隨時都會暴走的危險性。
羅白作為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試驗體來說,銷毀了就銷毀了…
“那個是…”,賽諾一眼就認出了羅莎琳手中的東西,麵對著手持大賢者令牌的羅莎琳,賽諾作為大風紀官確實沒有權利對其實施抓捕。
賽諾麵色陰鬱,眼中流露出幾分懊惱。他明明就發現羅莎琳利用手段對羅白出手,但身份使然,她卻沒有辦法對羅莎琳采取任何具體行動。
“雖然你手中持有大賢者的令牌,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賽諾沉聲道,“我希望以後你們的行動多加約束,少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羅莎琳垂眼輕笑,道:“多謝賽諾大人的提醒,我們定會謹記在心。”
說罷,羅莎琳轉身離去,賽諾隻得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賽諾明白,以羅莎琳的性格,她說的話恐怕並不會真正放在心上。但作為大風紀官,他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立場,而無法真正約束羅莎琳的行動。
想到這裡,賽諾不由得歎了口氣。他開始懷疑,讓這樣一個情緒難以捉摸且行為難以預測的人來參與某項重要的研究,教令院大賢者真的有考慮過對於須彌的危害嗎?
但他又確實拿羅莎琳毫無辦法,這讓賽諾感到十分焦慮和無力。
眼看羅莎琳消失在轉角,賽諾獨自站在空曠的街道上,隻覺得心情複雜。
他無法阻止自己去擔憂、去思考那些彆人察覺不到的危機——這似乎也是他身為大風紀官的宿命。
可是作為大風紀官並不能對手持大賢者令牌的人出手,除非……
賽諾想了又想,覺得一切的根源應該就是最近教令院內部正在進行的某項研究,他自己必須確保教令院的研究不會對須彌造成危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