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林世文終於有空帶田琳去看他新分的房子了。
這是一套三居室,大約九十個平方。客廳、主臥、次臥、書房,外加廚房和衛生間。林世文拿到鑰匙的當晚就來看過了,興奮勁早就過了。
可田琳不同,左看右看,興奮得像一隻小麻雀。不停地規劃著怎麼布局這個他們將來的家。
田琳是家裡的獨女,父母都是臨江區稅務局的乾部,混了多少年,才混了個兩居室。可自己的男朋友,上班不到三年,三居室就到手了。人跟人,真的不能比,這就是差距啊。
房子裡雖然有些亂,這都是前任住戶朱錦文搬家時,造成的。朱錦文搬家時,隻把自己想要的帶走了,不想要的,比如沙發啊、桌椅啊、床墊啊、包括鍋碗瓢盆之類的,都留下了。
林世文隻要抽時間來打掃一下,重新補充點必需品,小日子就可以過起來了。
看著田琳興奮地在每個房間鑽來鑽去,林世文也有一種滿足感。其時已是春天,氣溫抬高,田琳身上的外套早已脫去,掛在客廳裡的衣架上,緊致的羊毛衫勾勒出花季女人絕妙的身姿,雙腿筆直修長,前挺後翹,活力迸發,不由得心念一動。
他走上前去,一把摟住田琳的纖腰,一個吻就印了上去。
田琳先是扭捏了一會,然後就放棄了抵抗,並熱切地回應著。她雙手圈住林世文的脖子,感覺一個**的東西頂住了自己,小臉一紅。
林世文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箍在田琳腰上的手勁兒也越來越大。下身那話兒頂得有些生疼,急切地想找到溫柔的港灣。
“田琳,我、我、我想要了。”
“不行。”
“求你了。”
“今天真的不行。最近生理期。”
聲如蚊鳴,但是,林世文確是聽得真切。今天不行,重音在今天,意思是改一天行。今天是生理期,生理期過了,就可行。
林世文就好比拿到了上級領導的批文,興奮地又吻住田琳的小嘴。
纏綿了好久,兩人才分開。
田琳說:
“你把鑰匙給我一把,我明天找人來打掃一下,順便添點東西。這些事情就不指望你了。”
“還是老婆大人想得周到。”
“誰是你老婆?”
俏臉卻是紅了。
三月中旬開始,運江市上上下下掀起了一股全麵迎接桃花節的熱潮。
桃花節定在每年的4月18日。文化搭台,經濟唱戲。3月18日,倒計時一個月,運江市委市政府召開了迎接418桃花節的全市動員大會,宣布成立桃花節組委會。
市委書記居長龍任組委會領導小組組長。市長程戈和等常委班子和人大、政協的主要負責人都是副組長。
組委會下設辦公室。辦公室主任由分管外經外貿的副市長趙長春擔任。實際上,前麵的一眾領導,都是掛名,具體的操作,主要由趙長春來主持。
市委書記在動員大會上作了講話,他要求,全市上下,要群策群力,抓好迎接桃花節的工作。市區一些在建的工程,要在4月10號前完成節點工作;對一些主要街道,要做好綠化、亮化、美化工作;對一些賓館、飯店等接待場所,要做好硬件補缺,軟件提升工作,努力提升服務水平。讓世界各地的遊客和客商,高興而來,滿意而歸。對一些招商項目,要過細過細再過細,做到有的放矢,心中有數。
居長龍最後強調:各個職能部門,要各司其職,確保辦一場成功的桃花節。哪個環節上出了問題,就追究哪個環節主管部門領導的責任。誰砸運江的牌子,就砸誰的飯碗,就摘誰的帽子。
第二天,運江日報在頭版頭條的位置,就用居長龍書記的這句話,做了加黑加粗的標題:誰砸運江的牌子,就砸誰的飯碗,摘誰的帽子!報道的最後,還配了編者按,對居長龍書記的鐵腕措施,大聲叫好。
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長趙子平,當天也參加了動員大會,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千努力萬小心,最後這把火還是燒到自己頭上了。
卻說法製報的記者吳孟唐,這兩天忙得有點腳不沾地。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篇報道,會有這麼大的反響。目前,他的這篇報道,已被多家城市晚報轉載。
說實在的,像法製報,這一類稍帶行業性的報紙,讀者麵應不如那些晚報啊、日報啊之類的報紙那麼寬。
但是,報道刊出後,讀者的反響比較強烈。每天能接到數十個讀者電話和上百封讀者來信,談他們對周進傷人案的看法。
有的認為,周進傷人,應該以故意傷害罪論,畢竟,韓永強,強迫彆人喝酒,雖然行為有些失當,但,罪不至死嘛!多半數認為,周進的行為應該屬於正當防衛,如果女朋友的合法權益和個人尊嚴都不能及時保護的話,就不能算個男人。
也有的認為是防衛過當,還有的認為是過失致人死亡。
鑒於這篇報道的反響,報社總篇武濤還在早上的編務會上,好好誇獎了一下吳孟唐,認為做報道,就應該像小吳同誌這樣,找準讀者的興趣點、爭論點,這樣,法製報就不愁沒有讀者,就不愁沒有訂閱量。
吳孟唐受了表揚,情緒也非常高。連續采訪了國內幾位知名的法律專家,都是權威,觀點也不儘一致。但是基本上都排除了故意傷害這一說,因為很明顯,主觀上沒有故意嘛。
他們的意見有三種:一,正當防衛。因為被告人的行為,符合正當防衛的所有要素。二,防衛過當,防衛超出了必要的限度。三,過失致人死亡。被告主觀上沒有故意,是由於自己的過失,導致被害人腦袋著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