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此人,身材玲瓏,齊耳短發,竟是昨天下午,在樓下健身房遇到的藍晶晶。
怎麼是你?
原來是你!快拉我起來,啊唷,疼死我了。不好了,不好了,我好像骨折了。
你怎麼進我房間的?
周進伸手把她拉了起來。順勢捏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頂住她的手掌,稍一使勁,隻聽得喀嚓一聲輕響,把她剛被拆下的手腕關節接上了。
剛才在交手時,因為分不清敵我,被襲擊時,對方又下的是狠手,所以,周進在拿住她,把她推出去的那一瞬間,把她的手腕關節卸下來了。
藍晶晶活動了一下手腕,剛剛鑽心刺骨的痛轉眼消失不見了,長舒了一口氣。要是真的骨折了,那可就有罪可受的了。
行啊,沒看出來,還是位行家。哎,這一手哪學的?教教我,行不行?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進的我房間?
隻要我願意,這裡的每一個房間,我都可以打開。真沒想到,上級要我來配合的竟然是你。老孟說,你有些功夫,所以,我就先試試。沒想到啊,果然厲害,我吃了大虧。去,給我倒杯茶去,給我壓壓驚。
藍晶晶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坐,指揮道。
周進也不和她計較,走到茶台前,拿出一隻茶杯,剛倒了一半,就聽到門外腳步聲響,緊接著,隔壁的門開了。能覺回來了。
藍晶晶似乎也得到了消息,神情專注。
注意,目標進去了,準備記錄。
什麼?
周進剛想問,突然發現,藍晶晶竟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耳邊的一隻小麥克風說的。他真沒注意,她什麼時候,戴上耳麥的。
他更不知道的是,此刻京海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著一輛麵包車,除了前擋風玻璃外,竟無一個窗子。裡麵坐著四個年輕人,正麻利地打開各種儀器。
大師,吉祥。
阿彌陀佛。
小姐托我向你問安。
施主有話儘管明言。你是誰?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我輩中人。
大師好眼力。我是跟隨昭平寺的住持無果大師來的。為無果大師服務。
善哉
小姐有何吩咐?
他希望大師在參觀完廊坊的大悲寺遺址後,呼籲海內外化緣,重建大悲寺。同時希望大師多多培訓好人員,為入駐大悲寺做準備。
善哉,重建大悲寺,乃是功德一件,老納自然是責無旁貸,在所不辭。
小姐說,她一定會照應好她們母子倆,他們在北海道,生活得很好,我還帶來了照片,大師你要看看嗎?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藍晶晶戴著耳麥,裡麵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她沒想到,周進對隔壁交談的內容,也是聽得一字不差。裡麵兩人交談了大約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那年輕人先出了房間,能覺倒是沒有反應,看來,還沉浸在看了照片後的那種複雜情緒之中。
藍晶晶收了耳麥,這才注意到,客廳裡隻她一人,而那位周進,則是盤腿坐在床上,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看不出來啊,你還很有做和尚的潛質,都學會像和尚一樣打坐了。要不要我推薦你到哪個寺廟裡去做個和尚啊?看你這樣子,挨個幾年,做個方丈不成問題。
藍晶晶忍不住打趣道。
哎,你和老孟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好像很看重你呢。
是嗎?
對了,你馬上跟我走一趟。
乾什麼?
老孟吩咐的。
對了,你先等我一會兒。
此時,能覺也出去了,估計是到餐廳吃飯去了。藍晶晶,從懷裡掏出一張卡在門一刷,能覺房間的門就開了,進去了不到一分鐘,把事先放置的兩個竊聽器取出。
走吧。
我不去了。我還有事。
你有個屁事。跟我走,就是正事兒,其餘的都是屁事。走。
要不,我們吃過飯了,再去吧?
走吧,餓不死你。
藍晶晶架著周進出了門,電梯直達地下車庫,上了一輛他說不出來名字的轎車,連車牌都沒有。
你坐後邊。
藍晶晶讓周進坐到後排,自已坐上駕駛位,打上火,一溜煙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