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午的觀摩中,周進卻從中得到了不一樣的啟示,回去搞物業管理,是否也可以借鑒仲家診所的經驗呢?
有時候,許多客人不在乎你收費高,在乎的是你服務不到位。就拿仲伯華來說,他的診費是一萬港幣起步,很高吧?當然,其他的醫生,大多是他的徒弟,診費低一些。
但是,服務到位啊,也很貼心。單是陪你聊上半個鐘頭子,就很難得了。
在大陸醫院,好容易掛個所謂的專家號,你細想想,有幾個接診超過五分鐘的?基本上,先問,哪不舒服,你這還沒說幾句呢,他一大堆檢查單都已經開好了。病人好容易檢查過後,醫生啥也不說,就開處方,或住院或開藥。哪有功夫多說幾句啊?當然了,大陸人多,醫生每天的接診量也大,象仲伯華這樣的接診,在大陸推行也不現實。
你看,這就是周進與彆人不一樣的地方,從一件小事,哪怕是看起來毫不相乾的地方,都能舉一反三,總結出經驗來。
京海置業落戶運江,定位是高端人群。將來,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客戶。他們對服務的要求估計也與普通百姓不一樣。教育、醫療、休閒等等,肯定都是要高端。
口袋裡隻有二百塊錢,那就隻能吃路邊的蒼蠅館子、大排檔。要是有兩萬塊呢?肯定就得進大酒樓了。
不然,顯示不出身份啊!不是嗎?
有錢人的心理滿足感你得好好揣摩,如何滿足他們,是一筆很大的生意。
中午時分,仲媛媛帶著周進走向了大樓一層的茶餐廳。這個餐廳,以這棟大樓上的工作人員為主要服務對象,生意竟也十分紅火。主要經營簡餐、煲仔飯等等。仲伯華說是中午有其他事,要出去一趟,就不奉陪了。
就在等飯上桌的功夫,周進座位不遠處的旁邊又坐下了兩個人。本來餐廳裡的顧客,進進出出,也是正常。可是周進卻感受到了這兩個人坐在身邊那種不同於常人的呼吸與心跳。他意識到,這兩個人的目標,要麼是自己,要麼就是坐在對麵的仲媛媛。
自己是才到香港,除了昨晚的遭遇,跟彆人幾乎沒有什麼交集。難道目標是仲媛媛?
仲媛媛雖然是香港出生,但是,成長於大陸。應該與當地人少有交集。難不成最終目標是她的父親仲伯華?
當下也是不動聲,靜觀其變。一邊品嘗著富有特色的海鮮煲仔飯,一邊與仲媛媛有一答沒一答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此時,他的電話響了,一接,卻是江一葦打過來的。飯前的功夫,周進給她打了個電話,卻是無人接聽。周進猜想,可能是還在睡覺呢。畢竟是淩晨四點才睡,昨天又是累了一天,她可沒有自己這樣的精力。
其實當時,江一葦已經醒了,正在浴室洗澡。收拾妥當後,才發現周進來了電話,於是回了過來。
周進一接電話,就感到身邊的兩人,心跳加劇了,似乎特彆關注自己通話的內容。
起床啦?
才起,昨天累死了,剛剛在洗澡,你打電話沒聽見。你在哪?
我在外麵呢,正好遇到了一個同鄉,正與她一起吃煲仔飯呢。哎,這裡的海鮮煲仔飯,真的不錯呢,你要不要來?
我不想吃,馬上自己到樓下餐廳對付一口算了。對了,晚上傑克約了吃飯,順便談合作的具體細節,你早些回來。
好的,傑克相約的事,我知道了。具體怎麼合作,等我吃過飯,回來再商量。對了,不知道田琳和張主任,那兩位起床了沒有?你過會兒去看看。
知道啦。
周進收了電話。他感覺到,當說到要與傑克談合作的時候,身邊的兩人先是摒息,然後心跳就是更加的劇烈。他這才意識到,這兩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然,電話才收起,身邊的一人就迅速地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想必是通風報信去了。
你是打算在這裡長住,還是過陣子回運江?
周進問仲媛媛?
我爸希望我長住,可是我不想呆了,想爺爺。他那麼大歲數,我不在身邊,總是不踏實。過幾天就回去了,說不定,還跟你一個航班呢。
我們考察的行程也差不多了,底下就是要與港方洽談,要回去,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你行程定下來,通知我一聲,說不定我和你一起回去呢。
行。不過,我看你,跟在你爸爸後麵,學得蠻認真的,就多學學唄。
你還彆說,與跟在爺爺後麵學習相比,他倆差彆挺大的。爺爺是比較保守,傳統,我爸畢竟是在這樣開放的環境裡,觀念與我們內地比,有些超前。
是的。我這次來香港,視野也開闊得多了。我們總是盯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其實,外麵的世界,真的很精彩。
兩人的這頓簡餐,交流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周進身邊餘下的那人,始終沒有挪窩。
下午,你繼續學習吧,我回賓館了,替我向你爸打個招呼,我就不上去了,晚上還要與港方洽談。
周進向仲媛媛告彆。
回運江的時候,記得提前通知我哦。
知道了,一定。
周進出了門,上了一輛的士,說了賓館的名稱。的哥油門一加,直奔目的地而去。
周進坐在副駕上,從後視鏡裡看到,上午跟在自己後麵的那輛麵包車,又跟了上來。
他們盯蹤我,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這個疑問困繞他也沒有多久。車到賓館下車後,就得到了解答。
酒店門童剛替他開了車門,就有一人上來,彬彬有禮地問道:
請問,你是周先生?
是的。你是?
哦,我,你不認識。我們老板想見你。
你們老板是?
你跟我來,他在咖啡廳等你。
酒店咖啡廳是公共場所,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想到這,周進膽子大了許多,正了正衣衫,手一揮,對那人說:
煩請帶路!
下午兩點,咖啡廳裡的客人不是很多。跟著那人穿過大廳,來到裡麵的一個包間,推了門,裡麵已有一人坐著了。
但見此人,五十歲出頭,平頭短發,顯得十分乾練。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很好地將氣息遮掩,顯得有三分文氣。
譚爺,周先生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