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周進,可沒心思去管彆人的閒事。他的一門心思,都在等待徐美娣的回複,還有什麼比自己妻兒的消息更重要的呢?隻可惜,好多天過去了,馬上就準備返回運江了,對方還是並無一言片語的反饋。
“她是忘記了呢,還是壓根兒沒有聯係上秋教授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腦子裡盤旋。
他想打電話直接問她,卻又擔心自己不禮貌。畢竟才認識沒多長時間,彼此沒那麼大的交情。
後來實在耐不住,就給她發了條短信:
“徐小姐,秋教授聯係上了嗎?”
徐美娣的回複隔了好長時間才到:
“還沒聯係上。倫敦的同學還沒給我反饋。”
對於這樣的回複,周進一時也不知如何往下接了。
他總不能直接和徐美娣說,秋教授是我老丈人,你抱過的孩子,就是我兒子,我們現在失去了聯係。請你務必幫忙,儘快找到聯係方式之類的吧?這樣,不會把人家小姑娘嚇著嘛!人家會怎麼看他嘛!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尤其是等待一個與自己切身相關的,甚至是可以拿生命交換的親人加愛人的信息,更是一種煎熬。
這幾天,周進已經無心於其他任何事。滿元春打電話給他,讓他到島上訓練基地看看,都被他找了個借口婉拒了。說是一切以你的安排為準。
晚上,心煩意亂的情緒仍未能有效平息,獨自到街上閒逛。才出賓館門,避開澳門賭場掮客的招呼,隨意上了一輛的士車。
“先生,你去哪裡?”
出租車司機禮貌地問。
“我就隨便逛逛,看看風景,哪裡好玩哪裡去。”
“先生,你是從大陸來的吧?大家都去澳門去碰碰手氣,你要不要去試一下?專車專艇,免費接送!”
“不要,謝謝!已經去過了!”
周進隻得說了謊,要不然,真能被咶噪死。他感覺得到,澳門賭場的宣傳,真的已經無孔不入了。正如大陸的歌舞娛樂場所和洗浴中心,也是以這種方式拉客一樣,都是主要針對外地客的。
的士在街頭轉了一大圈,周進忽然看見街頭有個“潮州海鮮粥”的霓虹燈招牌,自己好像也有些餓了,就讓車子停了下來。付了車錢,下車信步走了過去。
雖然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但是,粥鋪的生意好得出奇。若大的店鋪裡,竟沒有空座。好在門口一人,吃好了,站起身,整好衣服準備出門。
此人大約三十多歲,讓周進詫異的是,他感受到了對方他身上一股冷洌的氣息。明明是晚上,此人卻把身上遮陽衣的帽子拉下來,把腦袋包裹得嚴嚴實實。又掏出一個口罩,把臉鼻遮住。
“他這是要乾啥?”
周進心裡問了一句。不過,他無心去管彆人的事。在空位置上坐下,點了份蟹肉粥,靜靜地等著。
周進是臉對著門,看著店外麵的人來人往,魂遊天外。
“此時倫敦時間應該是下午兩三點鐘,不知道,語兒和孩子在乾什麼呢?假如現在能夠看到孩子,孩子會不會喊我爸呢?”
想起語薇和孩子,周進心中一陣柔軟,眼眶裡竟有些濕潤。
卻在此時,他看到一人正向粥鋪走來。這個人,前幾天他曾見到過,就是那個在聖德學校門前處置挾持人質事件的詹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