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不是說了嗎?痰濁上升,直衝腦部,形成寒實症。你最近雖有緩解,但並未徹底根除,還需要配以針刺和艾灸。一周三次。”
“哦。”
曉雅聽得糊裡糊塗,一套中醫術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隻是隱隱覺得自己得的病,有些不簡單。她不是傻子,連吃六個月的中藥,底下還要再針灸三個月,哪有這樣的?
知道中醫治病見效慢,可沒想到這麼慢。看個病要九個月,可見這病不一般。
“你六個月都挨過來了,還怕這三個月嗎?乖,聽話!”
周進哄著寬她的心。
“好吧!”
仲媛媛拿來針袋。先把各式長短不一的針取出來放在酒精燈上消毒。仲老爺子則在一旁指揮。老爺子說一個穴位,仲媛媛就手起針落,非常乾脆,不一會功夫,曉雅的頭上就如同刺蝟一般了。
曉雅剛開始還有點害怕,後來發現也不是太疼,相反還有點酸爽。再看到愛人周進貼心地陪在左右,一臉的擔心,心態也就放鬆了。
針刺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
周進和曉雅兩人的親密互動,張佳密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她感覺,周進自從去了一趟南錫後,曉雅姐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整天容光煥發,笑容滿麵。
她還是經常去給曉雅做飯,煎藥,和他們一起吃飯,但是,看到他們倆公然在自己麵前眉目傳情,心都在滴血。
她其實早就知道周進對曉雅抱有好感,特彆是在得知曉雅的病情後,周進委托自己的那段話,讓她感覺到了曉雅在他心中的份量。
隻是自己那時還沒有畢業。周進滯留外國的那幾個月,她和曉雅打成了一片,處成了姐妹。期間,她曾有意無意旁敲側擊地問曉雅,是不是對周進有那個意思,都被否認了。
“曉雅姐,我哥對你挺上心的,臨走時,還特意關照過我,要照顧好你,對你可真的好。你就沒考慮考慮?啊---”
“你個小妮子,才多大?就關心這事兒?我和你哥,就是好朋友。是患難之中的友誼。他這個人,特彆重情意。可能是當年我替他打過官司,這是在報答我呢。懂嗎?小丫頭。”
顧曉雅當時就是這麼回答的。
她心底裡當然是不太信。所以,周進歸來後,她耍了點小心思,就是故意擠占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時間和空間。
自己不是在和周進在一起,就是在和曉雅在一起,要不,就是和他們倆同時在一起。
當時覺得很有效。但是,可惜的是,周進隻是陪著曉雅去了一趟南錫,境狀就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這讓她很是受傷,卻又無可奈何。
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父親的絕筆遺言,不覺淚流滿麵。
父親在絕筆信中說:“女兒啊,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所犯的罪行,成了你一生要背負的十字架,也一定會影響你終生大事。我看周進這人不錯,你這輩子,要想幸福安穩,也彆在乎他坐過牢,一定要綁定了他。”
以張鴻俊的眼界和格局,他料定,周進作為一個勞改釋放犯,回到社會後,也很難有大的作為。
但是,有他留下的數百萬元贓款作後盾,日子也肯定過得不會差,生活無憂那是一定的。
女兒,因為有了他這個盜竊強奸殺人犯並被執行死刑的父親,在社會上肯定也會受到歧視。和周進綁定,最好是嫁給他,是最為理想的結果。
兩個人,有幾百萬元作為後盾,隨便到哪個小城,做點小買賣,開始新的生活,周進厚道,女兒乖巧,一輩子無憂,日子過得肯定不會差。
他壓根沒想到的是,周進出獄後,竟有這麼大的機緣,人生能夠實現逆風翻盤。
周進也感受到了張佳密近期情緒上的變化。他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卻又不知如何去和她分說,隻能由得她了。
也許,時間會抹平一切。
還有江一葦和曉晨兩位,她倆都曾親口向自己表達過情感。好在最近,她們都在京城不在運江。
不知下次碰麵,該是如何解釋。
唉!想想都頭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