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進開車趕往南錫。一是與曉雅相聚。還有,就是《望海潮》劇組正在南錫取景拍攝,人家南錫市政府為此可是掏了三百萬呢。沈金梅昨天就打電話給他,要他到劇組探個班,鼓舞一下士氣。
這段時間,曉雅在南錫也沒閒著,竟在那裡注冊了一家章子林律師事務所南錫分所。
原本也沒想能有多少的業務,隻想能有個事兒做。畢竟整天閒著無事也難受。所以,在曉雅的堅持下,周進才同意。在南錫檢察院對麵不遠處的一幢商務樓上,租了兩間辦公室,置辦了點辦公家具,掛了個牌子,招了一個實習生,就開張了。
卻沒想到,掛牌才不到一個星期,就有業務上門了。
原來是檢察院父親以前的同事介紹來的。
戈培鈞現在是南錫檢察院的副檢察長兼反貪局局長。
有了這一層關係,顧曉雅在南錫替人打官司,不愁沒有業務。當然,為了避嫌,曉雅堅持一般不接刑訴案。
儘管如此,背靠檢察院和做市長的叔叔,得到的便利,也是顯而易見的。任誰打官司,都希望找到一個有背景的律師做代理。至少,法庭故意偏袒對方的概率比較低。
周進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要去一趟南錫。有時待一天,有時待兩天。顧家老宅,因為他們的入往,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活氣息。
車子才開過輪渡,就接到了陳敬德的電話。
“周進,昨天那事兒,你替我打聽了沒有?”
“師兄啊,你這麼急啊?我已經拜托過電視台的記者了,人家還沒有給我回話呢。這樣,你先彆急,我再催一催,一有消息,我立馬給你回電話。”
陳敬德越是對玉雕的事這麼上心,周進就越是認為自己的懷疑是對的。同時,也越是要吊吊他的胃口。
車子開到南錫曉雅辦公樓下時,已是上午快十點鐘了。
周進在車子裡坐了一會兒,才掏出手機,給陳敬德回了過去。
“師兄啊,人家給我回電話了,是有這麼個人呢,不過,人家早就退休了。據說搬到金寧去了。”
“能不能聯係上啊?”
陳敬德有些急切地問。
“原來家裡有電話的,現在搬走了,就不知道了。畢竟,差不多八十歲了,也不大用得慣手機。”
“搬到金寧的地址曉得不?”
“這到哪打聽去?”“
“周進啊,你想想辦法吧,要不,找你孟師兄吧,他是公安,找人容易些。”
“你自己不找他嘛?要不要我把他的電話號碼發給你?非得經過我倒一手,乾啥呢?我忙著呢。”
“那行吧!你小子,讓你乾點事,推三阻四的。”
陳敬德發泄著不滿。事實上,他心裡對孟平超有些畏懼。不僅是因為兩年前的那天晚上,被孟平超打了一掌,差點丟了半條命。而是這位孟師弟,眼神裡有一股特彆的銳利與威嚴,好像能把自己看穿,如果與他對視一眼,總有點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