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見陳敬德一臉的鄭重,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關於這次車禍,我猜大概率是香港警方查不出個名堂來,因為這是蓄意謀劃好的,不可能給警方輕易偵破。這兩天,我一直在猜想,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開始,我懷疑譚五,但是,後來我排除了。”
“譚五爺?你和他有恩怨?”
周進插口道。
“這事兒以後再說。反正,你替我好好留意這個人。”
在陳敬德與周進排查襲擊他的人員之時,遠在京城的陳家橋,正開著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把車在路邊停下,點了一支煙,倚靠在車門邊,休息了很久。
周進回到運江的第二天,莫智友就找上門來了。他果真帶來了一份企劃方案。
周進隨意瀏覽了一下,意思大抵去那天晚上交流的差不多。於是找來張文亮,請他論證項目的可行性。畢竟這麼大的投資呢,還是慎重一點好。
“莫總,我有一點疑問,你莫見怪。你既然有這麼好的資源,有這麼穩定的客源,你把這些客源拉到市裡的任何一家賓館,或者旅行社,都能得到相應的回報,你為什麼要執著於我們另行裝修建設一家新的酒店呢?”
張文亮畢竟是學經濟的,又長期從事經濟工作,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合情理之處。
“是這樣的,周總,張總,說實話,包括現在,我一直都與他們有合作。但是,有一個情況,就是淡季時,他們巴不得我天天給他們介紹客源,但是,一到旺季,他們自主上門的客源,就足以讓他們滿負荷運轉了,根本不需要我這邊。有時,我想要到他們那裡拿房,還得說好話,這是一個求人與被人求的關係,所以,我早就想,在運江開一家賓館,但是,自己又沒那個實力。”
“那行,我們再研究研究。”
張文亮看到周進正在接電話,於是隨口敷衍道。因為他看到周進的臉色大變,這是他倆相處幾年來,從沒有過的。
在他的印象中,周進有一種處驚不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質。但,這一回似乎不同。
電話是秋語薇從英國倫敦打過來的。她在電話裡,幾乎是帶著哭腔。
“周進,思晉病了。”
“語薇,怎麼了,不急,你慢慢說。思晉病了,什麼病?”
周進刻意保持著鎮靜。他知道,秋語薇此時打電話來,肯定也是萬分無奈。孩子的病,肯定不輕,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的沉不住氣。
“思晉從年頭上開始,就經常發燒,有時感冒,有時肺炎。但,上個月,一直發低燒,流鼻血,一直沒有好轉。後來,就住院治療,醫生最後診斷,是再生障礙性貧血。”
“啥?”
周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一旁的張文亮和莫智友,竟看到他額頭上有汗珠在冒出。
“再生障礙性貧血,就是相當於白血病。”
秋語薇在電話裡顫聲說道。
“醫生說,目前沒有更好的治療手段,隻有進行骨髓移植,直係親屬或者兄弟的配對度比較高。我,我爸爸媽媽,都去做過配對了,對不上。所以,我這是沒辦法了,才打電話給你。”
“你放心,我這就過來。彆慌,有我呢。你要好好注意保重自己。我這就辦理簽證,過來。”
周進放下電話,眼睛裡已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