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裡傳出來的兩聲槍響,徹底驚呆了那位逃出了房間門,卻沒有敢走遠的保安。
一個三人小組出門行動,差不多全軍覆沒,唯獨他一人,棄另兩位隊友,落荒而逃而不顧,這種事,隻要還想在這個地麵上混,都做不出來。
更何況,被扣下的,還有一位是自己的頭兒。
但是,此刻,他確實不知道底下該怎麼辦才好!
因為這種情況,以前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哪一個被查對象,不是乖乖的,好話說儘,極儘謙卑討好之能事,最終花錢消災?
他也才二十出頭,大學沒考上。後來做小生意的父母,就央人幫他求了個在派出所裡的做協警的工作。平常就是跟在民警身後,做一些輔助工作。
他最喜歡跟在民警刁義貴後麵。每次跟他出去,總有些收獲。有時是兩包香煙,有時是一頓吃喝,有時甚至還能分到幾百塊錢。
刁哥仗義,不吃獨食。
這是他和另外幾個協警對刁義貴的評價。
今天晚上,他本在家看電視休息。忽然接到刁義貴的電話,說是晚上有任務,讓他等著。
他秒懂。
以前好多次也都是這樣的。不是掃黃,就是抓賭,一個晚上下來,收獲不菲。
當然,所謂的掃黃和抓賭,都不是派出所組織的,而是刁警官私下裡進行的。
最終的結果,就是晚上得了不少錢,從沒出過事。
當然,有事也不怕。刁警官的背景,所裡人都知道。
卻沒想到,今天晚上,遇到狠人了。
不但動手打人,竟然還開了槍!
槍,他知道是刁警官的。但,開槍的,多半不是他。
因為,他親眼看到,刁警官被人奪了槍,並一巴掌扇倒。
要不要向所裡彙報?
開始時,他是猶豫的。因為這次出來查房是私自的。而且刁警官事前也叮囑過,不要聲張。
但是,現在開了槍,還開了兩槍。他感到事情鬨大了。
特彆是刁警官,和他的那個朋友孔少,都被人家扣住了。那孔少的身份背景,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所以,他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終於打電話向派出所值班的張所長彙報情況。
他這麼一拖延,客觀上,給了周進充足的盤問時間。
此刻,周進開始調理孔少。
“我問什麼,你老老實實地回答,聽到沒?”
那孔少,想回答,卻張不開嘴。因為下頜骨已經掉下來了,怎麼開口嘛?
卻沒想到,那殺星沒有聽到回答,隨手就又是一個耳光,兜了過來。
“啪!”
這種人前顯貴人五人六的公子哥兒,首先要摧毀他的自尊心。讓他嘗嘗,人為刀俎,自己為魚肉的滋味。
可憐那孔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的?
從小到大,家裡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哪個舍得對他伸過一根手指頭?對他真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上學後,由於家庭的關係,老師個個都是和顏悅色的。
走上工作崗位後,單位比較強勢,父、母親又位高權重,從領導到同事,更不可能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所以,這種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小衙內、公子哥兒,從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變得性情乖張,肆無忌憚。
天老大,他第二。
周進好像終於想起來了似的,替他把下巴接上。
“哎唷!”
孔少終於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剛才周進,為了防止他反抗,已把他的上肢和下肢關節,全整脫臼了。
現在下巴接上了,鑽心刺骨的疼痛,終於可以發出聲來了。
“聽到了沒?”
周進輕輕的一聲斷喝,嚇得他一陣哆嗦。
事實上,剛剛周進貼著他耳朵邊,開了兩槍,已經讓他徹底嚇破了膽。
“聽到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說來,說不一定,我一高興,還可以饒了你。”
“我,我,我”
孔少才一遲疑,對方的一記耳光,就招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