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名即是“框”(下)_退休救世主掉到錘四萬哪算退休啊_免费小说阅读网 

118 名即是“框”(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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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烏斯·拜耳在一個瞬間裡感到失望,又在緊接著的下一個瞬間裡感到欣慰。

此時此刻,他身處於鋼鐵之拳號上防守最為嚴密的中心艦橋上。他花費了很多東西——有形的戰士和武器,無形的人情與債務——才終於令自己成功抵達了納克蒙德走廊戰役上最中心的旗艦裡最中心的指揮所中。

為了抵達此處,他已經在鋼鐵之手戰團的圍剿之下變得孑然一身,但無所謂。黑色軍團已經敗退,阿巴頓也已經再次“戰略轉進”試圖回到恐懼之眼,他身邊不剩下任何可被呼叫的增援——但反正,他來時就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活著回去。

法比烏斯花費如此巨大的精力來完成這件看似無意義的事,本質上隻為了確認一個傳言。情理之中的是,他意識到,這個傳言就如同黑色軍團當中所有軍官,乃至“大掠奪者”伊澤凱爾·阿巴頓所“辟謠”的那樣:鋼鐵之手的原體並沒有真正的“複活”,那些迂腐可笑的機械腦袋隻是在另一條路上逐漸瘋魔了起來,一步步地觸碰到了帝國“深紅協議”的紅線,並將他們拚湊出來的那個憎惡智能稱之為“複蘇的原體”罷了。

作為科學家,法比烏斯承認,被放置在這個艦橋當中最中心位置的那個機械造物足夠精巧。即便是以軸承、纜線、杠杆與鋼鐵以複雜的結構拚湊而成,竟然也成功地複現了萬年前費魯斯·馬努斯所具有的一小部分威儀——哪怕僅僅是十分之一。以某種手段複製原體也曾經是他在某個階段所專注過的課題,他因此能夠理解這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哪怕機械與基因之間的技術路線相隔甚遠,也並不妨礙這種理解與共情的自然產生。

但機械終究隻是機械,就像他造出的克隆也終究隻是克隆一般。法比烏斯沒有放棄,但他也確實時常質疑自己是否能夠完美複製出帝皇所曾經做出的結果。就如同他在複刻原體這一課題上失敗過無數次時所感覺到的那樣,甫一見麵,這位褻瀆者便能立刻肯定地意識到:這不是費魯斯·馬努斯。

鋼鐵之手原體死於伊思塔萬五號星。這是不爭的事實。

在近期才再次重組編製形成的摩洛克衛隊拱衛在鋼鐵之手鋼鐵的“原體”周圍,一整個終結者戰鬥小組在艦橋這樣的狹小空間內所能爆發出的火力是無法被抵抗的。法比烏斯非常相信,自己的這一個身軀將會在接下來的幾秒鐘內在各式武器噴吐出的能量中湮滅為飛灰,但——一個聲音阻止了這件事的發生。

“停下。這沒有意義。”

費魯斯·馬努斯的聲音這樣說。

法比烏斯·拜耳曾經聽過鋼鐵之手原體的聲音。仰賴於大遠征時期第三軍團與第十軍團之間堪稱親密的聯係,他在遙遠的過去曾經聽見過許多次費魯斯·馬努斯說話的聲音。低沉但足夠清晰,粗糲又不粗野,如同金鐵碰撞交擊,又如同齒輪順滑咬合。他無法形容這種感受,但當他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他便非常確信——如同確信眼前的那個空有“費魯斯·馬努斯”一成相似度的褻瀆造物並不是成功的作品那般確信,那確實是第十原體的聲音。

不是對聲紋信號的粗劣模仿,不是對過去語音記錄的剪裁拚接。那就是費魯斯·馬努斯本人在說話。

摩洛克衛隊在無言中放低了武器。這或許也是一件足夠令人感到驚訝的事情,但法比烏斯實在沒有注意力能被分配在這點小事上了。他在驚愕與茫然之中看向那個在最開始時就被判定為廢品的機械造物,不能理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可是,大人。我們應該殺了他。”一位摩洛克終結者提出了如此的質疑,而那鋼鐵造像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靈活姿態低下了頭,做出了回應:

“我當然清楚,但這沒有意義。”造像麵部的金屬與機械以一種超乎想象的方式移動著,精妙地模擬著費魯斯·馬努斯本人的表情。法比烏斯意識到,在它動起來、有了神態之後,它與真正的鋼鐵之手原體的相似度在陡然間飆升了起來。

無怪乎那些試圖把機油塞進自己腦子裡的庸人會認為這是一次成功的嘗試。法比烏斯在群敵環伺之間依然能夠這麼想。而那機械造物在這期間仍在說話:

“我知道他。法比烏斯·拜耳。”費魯斯的聲音如此說,“他是帝皇之子軍團最初的一批幸存者之一,在一萬年前,我就已經知曉了他作為軍團首席藥劑師的姓名,在此後的一萬年間,我也對他罄竹難書的‘豐功偉績’有所耳聞。我知道他原本是什麼,現在又變成了什麼,因此我能說,在此時此地殺死他是沒有用的。即便他在我們的艦船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將他殺死也遠稱不上一種合格的報複。就算我們在此將他挫骨揚灰,也不過是毀掉了一具可被替換的**。‘法比烏斯·拜耳’之名在今後依舊會回蕩在銀河群星當中,帝國諸多背叛者們所造成的其中一個夢魘並不會因此消失。”

“的確。”法比烏斯略帶驚訝,但依舊坦然承認。

他在銀河各處都藏有作為自己備份的克隆體,如果他的一個身體被毀,他的記憶與意識就會通過一些從靈族那裡得到靈感的技術被傳遞至這些備份當中。另一個克隆體會蘇醒,但他也是法比烏斯·拜耳——他們享有同樣的記憶,同樣的願景,同樣的性格,同樣的思維模式,同樣的執念,以及同樣的名字。因此,每一個克隆都是法比烏斯·拜耳。他們不分彼此。

“但他應當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摩洛克終結者又說,“哪怕隻有微乎其微的一點。”

“我並沒有在說‘要放過他’。”費魯斯的聲音在艦橋當中平靜地響徹,“我們會殺了他的,但從效能上考慮,我希望他能夠死得更‘有價值’一些。將他帶來我的工作間吧,我有些話想要當麵與他談。”

法比烏斯謹慎地繃緊了自己的肌肉。最後的這句話令他意識到,這個被機械構造出來的“費魯斯·馬努斯”很可能並不是所謂的憎惡智能,而是有什麼人躲在它後麵說話。這是個大發現,他本可以就此乾脆地自殺,啟用自己的下一個備份——這也已經值回票價。但在兩位暫且收起了武器的摩洛克終結者向他走來的時候,他並沒有試圖逃跑或者反抗。

他確實很想知道,對方想要跟他說什麼——不論藏在這個精妙的機械構造背後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

倒在荒野上的克隆體丟開了自己反射性握住的石頭,費力地試圖扳開多恩鐵鉗一樣的那隻手。在後者沒有再度施力的前提下,他很快成功了。

去除掉脖頸上的桎梏之後,他終於能拖著自己殘破不堪的甲胄和軀殼從對手的鉗製下灰頭土臉地爬出去了。這些動作顯然都跟優雅和完美沒有任何關係,但在剛剛經曆過一次生死一線之後,克隆體選擇對這件事看開一點。比起在意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他不如大口呼吸一下荒原戈壁上帶著浮塵的嗆人空氣,在自己的腦海裡短暫地謳歌一下生命的美好。

差一點——隻差一點,他的頸椎就會被捏碎了。克隆體對此依然心有餘悸。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之下,他在劇烈的咳嗽中選擇無意識地儘可能遠離了始作俑者,但實際上,在這一連串慌亂中手腳不協調的爬行過後,他也並沒有成功離開對方多遠。

多恩茫然地待在原地——看起來還是完好無損的,隻是表情定格在了一個奇怪的樣子上。他還沒能完全從自己的憤怒當中脫離開來,但任誰都能讀出他臉上顯而易見的茫然無措。性格一板一眼或許是他的優點之一,但相對而言,如果在一板一眼的多恩眼前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突發事件,他對此作出反應的速度總是要比另外一些思維更加靈活的兄弟們慢上兩三微秒。

可惜,當前發生在他麵前的事情跳躍性有些太大了,就好像什麼無厘頭喜劇片似的。多恩一板一眼的思維沒法理解自己的對手這麼乾是為了什麼,而無法猜到對方的意圖就無法做出對策。這一段顯然不太對勁的錯誤冗餘算法讓多恩的思維在原地循環了遠超過兩三微秒的時間,然後,他才想起來開口提問:

“你給我塞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克隆體沒什麼好氣地說,他的聲音還因為之前遭遇到的傷害而有些沙啞,“從表麵上來看那是一種糖類點心,理論上它還代表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隻可惜在我成功理解到它的含義之前,它就已經不得不進了你的嘴裡了。”

這個回答顯然沒有解答多恩的任何疑惑:“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算不談你未解明的所謂‘深層次含義’,它依然能夠為你提供一定程度的熱量,即便對原體來說杯水車薪,但在長時間的拉鋸戰當中,最後一點些微的補給或許就能成為你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這麼做‘不合理’,而‘不合理’的事情總會把你嚇一跳!”克隆體斬釘截鐵地回答,“不然在那種情況下你還想我怎麼做?真的用石頭砸你的腦袋把你的腦漿挖出來嗎?”

怒火從多恩蒼老的麵容上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困惑。這些亟待被解決的困惑令他不得不暫時安靜了下來,而克隆體終於有機會能夠陳述他最初被問到的三個問題的答案了:

“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在為誰服務,更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站在這裡沒頭沒腦地和你打這一場架!”他氣衝衝地從地麵上爬起來,身上附著的灰土血跡和累累傷痕令他看起來不再像是能夠被擺在展櫃當中的藝術品,也不像是榮譽加身高高在上的軍團指揮官。

“我承認,我不過是依照原體福格瑞姆被製造出來的一個煉金生命克隆體,除了與那個人在樣貌、知識、能力和記憶上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外並無其他特殊之處。”劫後餘生的克隆體終於徹底拋棄了儀態,灰頭土臉地在原地跳腳,“我承認我做不到,我既找不出和平解決與你的衝突的方式,又沒法狠下心來對你下死手,但——

“*徹莫斯粗口*!我他媽一點都不想變成失敗實驗數據當中的一行字——你這個石頭腦袋給我聽清楚,我在這兒跟你打架隻是因為我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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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無關。請各位讀者分享一個煙廚(我)的絕望。我殺型月掃描儀。)

(本章完)(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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