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鬼道修行,貌似比主修靈力來得有意思的太多了。
他這個人天生叛逆,就喜歡給自己找點挑戰,比起主流的靈力修行,白忘冬倒是覺得鬼道這種偏門小道更適合他。
這可能也是他和那個寒水君最大的不同吧。
說到底……
“我們兩個是親戚嗎?”
白忘冬轉過身靠在欄杆上,看向夜流霜。
“或者說,你爹認識我那渣爹,我們兩個之間是世交,再不然,就是你有什麼關係很好的朋友恰巧也認識我?”
“都不是。”
“哦,都不是。”白忘冬點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雖然我這麼說可能顯得會有點沒良心,但是我還是想說……”
“姐姐啊,我的事,貌似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說真的,白忘冬那一秒還真有點糊塗了,那寒水君的日記裡也沒寫在京城有什麼關係特彆好的同僚啊。
夜流霜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差點讓他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未知的情報。
看到白忘冬這個樣子,夜流霜倒也沒有氣惱,她隻是微微低頭,語氣有些低沉:“我隻是覺得有些……失落。”
是的,她說這些的原因並不是為了白忘冬,她隻是自私的覺得,白忘冬不該這樣。
他們兩人算是同一批進入京城錦衣衛的,之前的時候,夜流霜就知道,在北鎮撫司試百戶當中,有著一個寒水君,一身寒屬性靈力極強,在錦衣衛新興一代當中,隻有她和白忘冬兩個人脫穎而出。
之前因為兩人交集很少的緣故,所以她並不了解白忘冬,自從幾個月前的那次聯手之後,他們兩個才算是正式認識了。
在那個任務裡,她的方案出現了紕漏,最後全靠白忘冬的方案力挽狂瀾,最後才算是順利收場。
也就是那一次,讓夜流霜真正看到了白忘冬的實力。
在下山的時候,她師父和她說過,隻有用手中的劍去戰勝一個個同為天驕的強敵,才能夠將她的劍給磨的越來越鋒利。
在此之前,她斬落過很多仙門的天驕,但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本來她認為白忘冬可能會是一個接近正確的答案的,可惜……
“抱歉,是我自以為是了。”
夜流霜呼出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隨即抬起了頭。
那雙眼眸仍舊明亮,明亮到讓白忘冬一頭問號,他歪著頭看著夜流霜。
說真的,除了五個月前剛來這世界的時候,他腦子還是第一次迷,他覺得自己貌似有點看不懂這姑娘。
怎麼說呢,這貨的腦回路和他了解的所有種類都不同。
換句話說,這就是個奇葩。
就算是全世界奇葩都站在一起,她也能是奇葩裡的奇葩。
先說好,他沒有任何人身攻擊和職業歧視的意思啊。
就隻是說,劍修的腦回路,是不是都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嗯……不對勁呢?
瑪德。
他剛才居然從這丫的眼裡看到了一塊磨刀石,就賊離譜!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白忘冬擺擺手,把手裡的石子一股腦地都給扔到了後麵的江湖當中。
“這不是你的錯。”
這是職業選擇的錯。
“那,既然這樣……”
夜流霜站起身來,朝著他伸出手。
“交個朋友?”
看著麵前這隻猶如白玉般的纖纖玉手,白忘冬眼睛微眯,心中突然有根弦狠狠地繃了一下。
嗬。
他好像猜到什麼了。
手指在欄杆上輕輕敲擊著,這敲擊聲在這幽靜的環境當中顯得是那般的清晰。
他伸出手,與夜流霜的指尖輕輕握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分開了。
“當然……不行。”
白忘冬直接越過窗戶,和夜流霜擦肩而過,看都沒看她的臉色。
他回到原先的座位,給自己空了的杯子裡又續滿了一杯青果釀,然後抬起頭,看向已經收回手的夜流霜:“不是要請客的嗎?餓了,上菜吧。”
“好。”
夜流霜不動聲色轉過身,拉了一下窗戶旁掛著的繩鈴。
緊接著,包廂當中,侍女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很快,空蕩蕩的桌子上就被擺滿了菜肴。
白忘冬聞著這些美食的味道,臉上的笑容愈來愈烈,可心裡卻已然罵了起來。
瑪德,羅睺那貨屬狗的吧,做事這麼狗。
什麼請客,什麼答謝,還交個朋友?
自己之前的判斷完全出錯了!
那狗東西是真會迷惑人,也許之前隻是信了九點九分,可隻要有一丟丟的懷疑,那就絕對不能算是完全信任,隻要不完全,就得考驗,真不愧是北鎮撫司的頭頭啊。
也不知道,今天這次算不算是最後一關。
白忘冬笑眯眯地看著夜流霜。
真是個好演員。
要不就說這人生,處處都是戲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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