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僚動劍,怎麼?你們錦衣衛已經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了?”
“師姐。”
李正明一見到這女子,立馬低頭後撤一步。
女子朝著他點點頭。
然後就和夜流霜對視在了一起。
風青絡。
和李正明同為六扇門天驕,比李正明入門早一些,兩人拜得是同一個師傅,所以真的就是同門師姐弟。
白忘冬眯著眼睛,看向這個女人。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風青絡,這人比李正明早出名兩年,算得上是六扇門新生派的領頭人物。
聽著風青絡的話,夜流霜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她的手仍舊在劍柄上放著。
大概這天底下的劍修都有同一個毛病,那就是執拗。
他們要是認定了什麼事情,根本沒人能說服的了。
一刹那,兩方人馬頓時又劍拔弩張了起來。
嘩啦啦。
這又是大批人馬趕來的腳步聲。
白忘冬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人。
五城兵馬司。
隻不過來的人比較巧,是李正明的那位親哥哥。
五城兵馬司南城副指揮使,李正清。
他一看到對峙的兩邊人,頓時就愣住了。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人馬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是……神仙鬥法?
“嗬。”
而就在氣氛越發僵持的時候,風青絡突然笑了出來。
“人你們帶走吧,但這案子還是要歸在我們六扇門的名下。”
此話一出,這場中的氣氛驟然一懈,李正明目露驚訝,驚呼一聲:“師姐!”
“這是師傅的命令。”
風青絡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李正明一聽是他師傅的命令微微一愣,隨即死死咬住嘴唇,賭氣似地撇開了臉。
“隻是希望這人關在詔獄當中可千萬千萬不要弄丟了。”
風青絡看著夜、白二人說道。
“不然的話,到時候家師一定會參羅大人一本。”
“放心。”
白忘冬笑著回應道,緊接著突然伸出一腳,狠狠踩在了齊茜的腿上。
骨碎的聲音驟然響起。
齊茜臉色猛地一白,但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的病態。
“你瞧,這樣她不就跑不了了嗎?”
白忘冬笑嗬嗬地衝著風青絡說道。
看著他那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風青絡眼皮下意識一顫。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她淡淡說道。
緊接著,一擺手,全體六扇門成員讓開了道路。
白忘冬對著她禮貌點了點頭,隨即拍了拍夜流霜的肩膀:“走了,去羅睺那裡吃宵夜。”
說完,他便邁步,直接拖著齊茜朝前麵讓開的道路走了過去。
夜流霜跟在他的旁邊,其他的錦衣衛同時後撤一步,漸漸消失在了陰影當中。
李正明不甘心地看著白忘冬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
“想不明白?”
風青絡瞥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李正明點點頭,隨即搖搖頭:“師傅和師姐這麼做一定有緣由,師弟愚鈍,想不明白也無妨。”
“全是氣話。”
風青絡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頭。
隨即目光投向了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你知道錦衣衛帶著那蛻生術修行者會做什麼嗎?”
聽到這個問題,李正明微微一愣,旋即皺起眉頭。
“無非就是審查她過往罪狀……”
“罪狀?”風青絡笑出了聲。“他們才不會管那人有多少罪狀呢。”
她目光微閃:“對於錦衣衛而言,蛻生術是一門可遇不可求的術法,他們會把那人一輩子關在詔獄當中,然後想儘辦法,榨乾她全部的價值。”
“這就是所謂的以惡製惡。”
這也是六扇門和錦衣衛最大的區彆。
六扇門緝凶,是為了辯正邪,明善惡,護大明律法,保公正嚴明。
而錦衣衛,用那位羅睺羅鎮撫使的話來說,那就隻是“一切為了大明”。
是啊,一切為了大明。
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風青絡從來不懷疑錦衣衛對朝廷的赤膽忠心,但是他們的手段太極端,太激進了。
這讓風青絡從心底本能上就抵觸和錦衣衛的人打交道。
再說了,錦衣衛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變態。
和那群怪物多接觸,她怕不是真的傻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那蛻生術交到錦衣衛手裡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嘛。”
看著李正明還在鬱悶的樣子,風青絡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李正明感受著師姐那“貼心”的手勁,連忙躲開。
“怎麼說?”
“至少,你有聽到過詔獄丟過人嗎?”
風青絡收回手,回答說道。
“把人那種生不如死的地方,也算是對她惡行最大的處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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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明目光閃爍幾下,堅定的搖搖頭。
對他來說,若是不能讓凶手接受律法的製裁,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根本毫無意義。
律法代表是公平,是規則。
而不是像白忘冬這般的隨心所欲。
“真倔……”
風青絡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師弟。
但那無奈當中卻閃爍著些許的寵溺和欣賞。
李正明若是的不倔的話,那就不是李正明了。
這個人身上,有著和師傅一樣的特質。
“算了算了。”
風青絡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展現著她那傲人的身姿。
“讓白忘冬那貨說的,我也有點餓了,走吧,去找個地方吃兩口夜宵,師姐請客。”
說完,她便邁步率先離開了。
李正明回頭看了一眼那廢墟,隨即也大步離開。
看著那原本熱鬨的現場一哄而散,帶著五城兵馬司隊伍的李正清苦澀一笑。
總算是都散了。
剛才那氣氛,他甚至都不敢上前去和自己親弟弟打個招呼。
看著那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高樓廢墟,李正清輕歎一口氣。
臟活累活,全都是他們五城兵馬司的。
“清理現場。”
李正清擺手,身後的隊伍很快就動了起來,朝著那廢墟熟練的走去。
……
北鎮撫司詔獄二十四層。
白忘冬吃著熱騰騰的烤鴨,喝著青果釀。
夜宵來一頓這個,讓他整個人神清氣爽。
真的,青果釀,永遠的神。
他在這裡大吃大喝,羅睺則是坐在一旁看著手裡的檔案,夜流霜抱著劍閉目養神,一句話不說。
緊接著,林昭月就從前麵的牢房裡走了出來。
她不滿地看了一眼白忘冬:“你抓人的時候就不知道下手輕點嗎?除了治你們,我還得負責這些犯人?”
“誒嘿。”
白忘冬輕輕敲了下自己的小腦袋,半吐舌頭,試圖萌混過關。
林昭月直接一巴掌輕輕拍在了他的頭上。
她不是不能接受大晚上出急診,但齊茜身上的傷有一半以上都是沒意義的,這就讓她很煩。
“你的意思是,把蛻生術留在詔獄裡?”
羅睺放下檔案,適時插嘴說道。
“可我覺得,還是讓她當個暗諜比較合適一些吧。”
對於白忘冬今晚那照亮全京城的荒唐舉動羅睺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蛻生術的珍貴,白忘冬把蛻生術帶回來的行為是正確的。
“你和那傻子是一樣的想法。”
白忘冬擦了擦嘴,然後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連忙捂住嘴巴。
“呀,抱歉大人,千萬彆誤會,我不是說你是傻子,我隻是說,你和傻子想的一樣而已。”
羅睺額頭上很清晰地出現了一個井號。
這不是什麼漫畫表現手法,這是真的繃起了青筋。
見到羅睺即將發飆,白忘冬當機立斷,立馬開口:“齊茜……呃,姑且就先叫她齊茜,她這人腦子有病,當暗諜放出去了,就是放的很高的紙鳶,根本掌控不住,那線說斷就斷了,所以,她隻能留在這裡。”
“再說了,一個暗諜又不能改變什麼,這麼用多浪費啊。”
“留在這裡又能做什麼呢?”
羅睺皺著眉問道。
百變術,那當然是要放出去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老大啊,你貌似思維進入了一個誤區。”白忘冬靠在椅背上,笑著說道。“蛻生術和一般的易容術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它最珍貴的地方從來不是變成其他人,而在這裡……”
白忘冬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是說……”
羅睺隱隱約約抓到了些什麼。
“是記憶啊。”
白忘冬直接給出了答案。
“能將記憶全部讀取的能力,這才是蛻生術最突出的地方。”
換句話說,如果有了齊茜的蛻生術,那未來錦衣衛在審訊方麵的能力,將會進行突飛猛進的進步。
“可這前提是需要她配合。”
羅睺發現了盲點。
“她會的。”
白忘冬淡淡一笑。
“當然。”
他拍拍手,站起身來。
“得讓我和她聊一聊。”
“美男計?”
林昭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羅睺的背後伸出了腦袋,一臉好奇地問道。
她剛才給齊茜治傷的時候,那小姑娘可是一直在念叨白忘冬的臉來著。
“誰知道呢。”
白忘冬聳聳肩,然後看向了羅睺。
羅睺思考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去吧。”
“好嘞。”
白忘冬得到答複,直接轉身,朝著關押著齊茜的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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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久沒寫過六千字大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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