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不成就要刀劍相加。
這前後的反差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這群人真的敢殺他?
也許敢,也許不敢。
殺他的理由無非就是那麼幾種。
要不就是他擋了彆人的路,既然拉攏不成自然還是除掉為好。
要不就是送禮不成,為了不留下話柄,所以要殺人滅口。
前者太果斷,後者又太草率。
小黃公公是個細心的人,從頭到尾每一句話都沒有提到過送禮人的名字。
即便事後告發,那背鍋的人也隻會是小黃公公。
而小黃公公怕是早就做好了當背鍋俠的準備。
所以後者不太合適。
那就是前者嘍~
這麼果斷,怕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走到這一步的準備了吧?
而且還趕在老羅伴駕出城的這一天,不就是為了讓老羅來不及發難嗎?
至於為什麼要殺他……
“哦,是因為手令啊。”
原來還是為了一個利字。
他想要暫領北鎮撫司,那就必須要有羅睺的腰牌和羅睺親自書寫的手令。
腰牌羅睺一打早就交給他了,而這手令則必須要在離京的這一天才能夠進行轉接。
這也就是為什麼白忘冬必須要起個大早去城門口送羅睺的原因。
而現在這群人把自己攔在這裡,若是說隻是為了殺他那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的,拉攏他,殺他,隻是一種方式。
甚至於,殺不殺他都無所謂。
隻要將他留在這裡,哪怕隻是片刻,隻是一段時間,讓他錯過送羅睺的機會,那這手令就有一萬種方式到不了他的手中。
隻要沒有手令,那從程序上來說,他就沒辦法暫領北鎮撫司的事務。
而隻要程序上不對,那名頭上就會有缺。
說實話,就以白忘冬現在的實力,暫領北鎮撫司本來就是有名無實,要是在名頭上再有了缺陷,那這暫領北鎮撫司就會是一個笑話了。
他成了笑話,有人就會哈哈大笑。
就著結果推凶犯。
很好,目標簡直明確的不得了。
這是紀綱的手筆,或者說,現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紀綱。
“原來還是老羅的錯。”
他就說嘛,自己常年與人為善,性情溫和,怎麼可能會招惹到是非。
到底還是羅睺樹大招風,把他給連累了。
這羅睺還沒走呢,事情就來了,可想而知,今日之後,這麻煩事還會有多少。
啊,煩啊。
他的思緒飛快而過,隻是一瞬間就將現在的情況給理了個清清楚楚。
可就在他思考的這一瞬間,那周圍圍住他的三十二道白衣身影同樣沒有閒著。
利劍寒光泠泠,靈力乍然而起。
一道道靈力就像是織起來的一張大網,將白忘冬的每一個退路都給封得死死。
這絕逼是一道劍陣。
人的智慧是無窮的,曆史發展到現在,修行界的一切都不會停留在最質樸的靈力境界對轟階段。
站在頂峰上的修行者被稱作“大修行者”。
而以大修行者為首,能夠被稱得上是“強者”的修行者,放在整個修行界的修行者群中,也隻是占據很小的比例。
強者少,弱者多。
那該如何呢?
這向來都是上位者們一直考慮的問題。
以量取質,從來都是最有性價比的交易。
若是能夠用一萬個普通修行者的命換取一個大修行者的傷勢,這在大多數人眼中那也是一筆值得的交易。
量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要以量來殺質。
這就是這上千年來,一直高居不下的火熱課題。
戰陣。
就是一個選擇。
“越王破吳陣。”
白忘冬眼睛微眯,一個戰陣的名字從記憶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