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道人?哦,是那老鬼。”
看著手下送回來的雲至善的書信,雲至誠笑了出來。
老五那生鏽腦袋總算是轉了轉。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卻是當下最為合適的機會。
他們和孟凡龍那邊比得就是誰能夠先聲奪人,時間比真相要重要,現在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一個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蘇州帶著神秘棺材的鬼修。
這身份可真適合現在這個時候的雲家。
不過老五的腦子也就這隻能想到這裡了。
有了天鬼道人這麼一個合適的人選,光是用來背鍋那可太浪費了,這樣的人才應該這麼用才是。
“現在責令下麵所有人去偽造天鬼道人和孟凡龍的通信,內容就寫孟凡龍和天鬼道人聯手毒害了雲君俠,並且兩人密謀要奪取雲家大權。”
雲至誠扔下手裡的信件,表情冷肅。
“然後把那具假屍體給準備好,想辦法往那上麵搞點鬼修才會有的東西,不需要弄真的,搞個樣子就行,等到我們拿出屍體給家裡那群叔伯兄弟們看的時候,屍體要自動焚燒,務必做到毀屍滅跡。”
“對,還有那棺材。拿到手,天鬼道人的東西是有辨識度的,那上麵有他的氣息,隻要這屍體從這棺材裡掏出來,那這事就能和這老鬼扯上關係。”
而一旦和天鬼道人扯上關係,那就可以接著書信去攀咬孟凡龍。
隻要把他死死咬住,那不用雲至善做些什麼,這雲家的群狼就會一擁而上,把這惡奴給一口一口的咬死。
孟凡龍真以為他有著雲小天和雲旭陽遺言在手就能安如泰山?
彆開玩笑了,雲家姓“雲”不姓“孟”,雲家的崽子們是一匹一匹的狼。
弄掉孟凡龍的關鍵就在於,要如何將雲小天和他進行一個分離,若不然,就把雲小天變成一個弑父奪位,認賊作父的逆子。
“一定要快。”
雲至誠表情極為嚴肅。
“絕對不能給孟凡龍那邊反應過來的機會。”
這是一套如同閃電般的組合拳。
最重要的就是要打孟凡龍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四爺,天鬼道人那邊……”
手下開口詢問道。
“一個散修,就算是再厲害又如何,雙拳難敵四手,讓老三帶著暗衛走上一趟,把腦袋給帶回來就是了。”
天鬼道人是成名已久,在修行界名聲赫赫。
可他們雲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是厲害,可雲家更厲害。
再者說了,他要是不厲害,還當不了這個背鍋俠呢。
“是,我這就通知三爺。”
手下人立馬回複道。
“多帶點人。”
雲至誠認真地看著他說道。
那雙眼眸中,閃爍著的是冰冷的目光。
“我不希望聽到什麼讓我不開心的彙報。”
“是!”
那手下連忙低下頭,後撤著走出來了房間。
看著他離開時驚慌的樣子,雲至誠輕笑一聲,這笑聲當中多少帶著些陰冷。
可笑完之後,他就像是後知後覺一樣,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對,不該這麼笑了。
雲君俠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他乾嘛還要這麼笑。
雲至誠眼珠子向上一翻,看向了天花板的方向。
然後,他放下手,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陰冷。
那老東西怎麼就死不乾淨呢。
要是真能把他的屍體給找回來,他這次絕對會把他給挫骨揚灰,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
“五舅舅,五舅舅。”
“啊?”
走神的雲至善被白忘冬的聲音給叫醒。
他那神遊天外的意識瞬間回歸,下意識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夢來外甥,有什麼事嗎?”
“感情我剛才和您說的您都沒聽見啊。”
白忘冬隔著麵具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無奈。
“抱歉抱歉,五舅在想你四舅安排下來的事情,一時間有些走神了,你再說一遍吧。”
雲至善回複道。
“倒也沒什麼。”
白忘冬看上去也沒在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就是周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得在雲府多待一段時間了。”
“沒問題,雲府就是你家,你想待到什麼時候就待到什麼時候。不過……這周家的葬禮你也要湊熱鬨啊?”
“您說話可真難聽。”
白忘冬翻了個白眼。
“也不是湊熱鬨,就是想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畢竟師傅昔日欠了周老前輩一份指點之恩,他現在不在這裡,自然要我這位親傳弟子來代勞了。”
“窮講究。”
雲至善不屑地哼了一聲。
“周家這次出了大笑話,你不避著也就算了,還要主動湊上去,這不純粹找不自在嗎?”
兄弟相殺。
這放在哪家都是醜聞。
而且還選在了他們老爹的八十大壽上麵。
這是真孝順。
這種時候周家哪有心思接待外賓,巴不得讓這群看笑話的人都離得遠遠的,湊上去的人哪裡會給什麼好臉色。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總不能視若無睹。”
白忘冬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
行吧。
雲至善也不勸了。
他看這小子就是在山上待久了,以為這山下的人情世故都和那世外是一個德行。
不過吧……
“周成棋這一死,以後的周家不是交到周成書的手裡,就是交到周成棋兒子的手裡,要是他兒子站上台,正好和你是差不多的年紀,你們交往一番也許不算是什麼壞事。”
這話還真是以一個長輩的口吻說的。
雲五爺這是在過當舅舅的癮呢。
挺好,看起來是雲夢來這平易近人的人設起作用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外麵傳來了勒馬嘶鳴的叫聲。
緊接著,車廂的窗戶就被敲了兩下,外麵傳來了雲家隨從的聲音。
“五爺,外麵有錦衣衛的人找夢來少爺。”
“錦衣衛的人?”
雲至善眉頭微皺。
在大明朝,一般沒多少人願意和這三個字扯上關係。
他撩開車簾朝著外麵看去,在馬車旁邊的,就是一個坐在駿馬之上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
“雲夢來何在?”
“我在。”
白忘冬探出頭去,對著來者說道。
“近日先不要離開蘇州,配合查案。”
“請問是周家的事情嗎?”
“嗯。”
那錦衣衛點點頭,沒有多說。
“好,我知道了。”
白忘冬很配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