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聽到這兩個字,顏曇的美眸劇烈波動了一刹。
她知道這個意外是什麼。
“你從未想過顏花月會那麼做吧。”
白忘冬現在的笑聲對顏曇來說是那般的刺耳。
她用力攥緊自己的手掌,艱難維持著臉上的表情。
這是她整個計劃當中,最大也是最不能接受的失誤。
“她本來應該走的。”
顏曇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了一些。
就如同她把雲小天給藏起來了一樣,顏花月她當然也給安排了後路。
在她的計劃當中,顏花月此刻應該和雲小天待在一起才是。
可是她沒有想到,顏花月會那麼做。
“是不是看起來很蠢?”
白忘冬繼續淡淡開口道。
“可她卻是唯一一個跳出這場戲的人。”
一個母親想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自己的女兒。
她沒有顏曇那麼聰明,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實力,甚至因為沒有血脈關聯,她也沒辦法如周成畫那般成為抵抗天雷的一環。
她覺得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為顏曇再拖延一點點的時間。
所以她想用自己的命來給白忘冬編造一個故事。
“一場戲劇當中總會有那麼一兩段超出預料之外的亮眼演繹。”
白忘冬手中的盤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雙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臉上全然都是陶醉。
“這樣意想不到的精彩,我很喜歡,很讓人心動。”
當時看到顏花月真的坐在椅子上已經沒了生機的那一刻。
白忘冬的眼中真的是異彩連連。
他決定給這場看起來有些“愚蠢”的犧牲賦予它一開始想要的意義。
這才是他為什麼改變想法最根本的原因。
“說這樣的話,你這個人,未免也有些太傲慢了點吧。”
顏曇低了低眼眸,忍不住吐槽說道。
“嘎嘎嘎。”
聽到這話,白忘冬笑的更開心了。
後來能夠看到那麼一場有趣的表演,也未嘗不是一種值得。
啪嗒。
不知不覺間,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繞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涼亭。
棋盤上的棋子還在反射著月光,但那石凳卻又一次冰涼起來。
這場複盤局到現在就算是徹底結束了。
顏曇的所有劇本內容都大大方方地展現在了白忘冬的麵前。
“這麼配合,倒是讓人有些意外啊。”
白忘冬站在涼亭前,看著那魚塘笑著說道。
“想要活命,當然要配合。”
顏曇站在他身邊,同樣看著那魚塘說道。
“滅雲家的門不單單是為了報複吧?”
白忘冬視線掃過周邊那聲音越來越小的黑水,開口說道。
“你對小天說的話裡有一句話很對。”
顏曇目光淡漠地掃過那些掙紮中的雲家人,冷冷開口。
“隻要雲家還在,那小天就永遠沒辦法真正的解脫。”
“嘖嘖,你這樣有趣的人若是死了的話,確實會讓人覺得可惜。”
白忘冬扭過頭眯著眼看向旁邊的顏曇,目光閃動。
“但你要是不死的話,又會讓我覺得這個故事的最後不是太過於圓滿。”
顏曇沒有說話,她隻是微微一招手,一攤黑水就朝著她緩緩移動了過來,那黑水之上放著一摞卷軸,這些卷軸被儘數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這些就是以田臨為首,蘇州府所有官員的犯案證據,今日,草民將其全部上交給大人,望大人網開一麵。”
白忘冬伸過手,拿起最中間的一卷,緩緩展開。
看著上麵的內容,白忘冬嘴角微微勾起,他眼眸當中泛起一抹微涼,瞥了顏曇一眼“這就是你留下的後手?”
顏曇還是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她從袖子裡又取了兩枚精致的卷軸,也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周成棋參與到盜糧案中的所有詳細證據。”
“這是周成琴參與雲君俠夜來園計劃中的所有詳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