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一臉好奇和疑惑的小天女,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回答認識比較好還是該回答不認識比較好,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附耳小聲回複道“算是認識吧。”
至於認識的過程,當然就比較複雜了。小天女既然沒有細問,路明非也就沒有主動說。
小天女鼓了鼓嘴,心裡暗丟丟的想說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算是認識又算是什麼回答?不過,當著麵前這位漂亮女孩子和神父的麵,她也不方便直接把這句話說出來,猶豫了一下之後,心想等到回去之後再好好盤問這家夥好了。
這句話路明非聽懂了。因為夏綠蒂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路明非知道夏綠蒂也不會葡萄牙語。
“哪裡的事情,高廷根小姐,本堂隨時歡迎您的光臨。”貝爾納多神父點頭微笑著說道。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明感覺自己記得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絞儘腦汁卻就是想不起來,而且隻要是伱想不起來,就會急得你一直心裡抓耳撓腮七上八下。
路明非當然記得夏綠蒂的全名叫夏綠蒂·高廷根,這還是他在夏綠蒂的護照上麵看見的名字。在火車上遭遇襲擊,並解決危機之後。後續跟上火車做清掃工作的那批人,為首的那位年輕女士似乎也稱呼夏綠蒂叫高廷根小姐。
但是路明非依稀可以確定,自己最早知道這個姓氏,絕對不是在夏綠蒂的護照上麵。
隻不過還沒等他想起來,夏綠蒂就已經支著手杖,邁著輕巧細密的步伐,從路明非身邊款款經過了,隻留下耳畔一陣香風依稀殘留。手杖落地的噠噠聲和夏綠蒂的腳步聲組成某種富有節奏的韻律,穩定得堪稱乏味。
路明非看著夏綠蒂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由得泛起嘀咕。也不知道這麼年輕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身上的老成持重感是從哪裡學來的。
而蘇曉檣看著路明非一直盯著夏綠蒂離開的背影看,心裡那種悶悶的感覺更是泛酸了一點,心想自己回去以後一定要拿小本本記下來路明非的七宗罪,回去之後就向好友柳淼淼告狀!
一直到夏綠蒂的身影穿過中堂消失在前殿裡,貝爾納多神父才朝著蘇曉檣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路明非,跟和剛才夏綠蒂對話一樣,用英語說道“您們跟我來會客室吧。”
一邊說著,一邊將路明非他們帶進了一旁的會客室。
牧師在外麵關上門,貝爾納多神父坐在桌子的最長端,路明非跟著蘇曉檣在離神父稍近的位置落了座。
“您應該是華夏人吧?請問您怎麼稱呼?”神父問路明非。
“u,ing,fei。”路明非用英語拚讀道。
“路先生麼,很高興認識您。”
神父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對蘇曉檣說道
“蘿塞拉小姐,您是為了您母親格蘿妮雅小姐的忌日來找我的吧?”
“是的。”
蘇曉檣點了點頭,倒是也不意外神父知道自己來這兒的原因。
瓦倫丁家和貝爾納多神父之間似乎有著不淺的交情。自己母親格蘿妮雅的葬禮,就是由眼前這位貝爾納多神父給主持的,之後每一年的忌日,舅舅路易斯都會邀請貝爾納多神父來主辦。她也是每年都會見到這位德高望重的神父。
隻不過和前兩年相比,這位蘇曉檣也不知年歲的神父,肉眼可見的越來越衰老了,時光在他的臉上殘留下了越來越深刻的痕跡。
雖然貝爾納多神父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和有光芒。
“還勞煩您跑一趟了。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一直記著呢。儀式需要的所有東西,我都已經派人準備好了。”
貝爾納多微笑著說,“不過雖然今年還是由我來主持您母親的祭奠儀式,但是明年的話,這些事情可能就會讓我的徒弟艾瑞克來操持了——啊,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他了吧?就是剛才帶你們進來的那位牧師。”
蘇曉檣趕緊搖了搖頭,“不會的,貝爾納多神父,您的身體還相當硬朗。”
“您不用安慰我,蘿塞拉小姐。我的身體我自己當然知道,最近我已經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在慢慢老去。”
貝爾納多神父歎了口氣,“您不用太在意這種事。我其實已經活得夠久了。說起來我已經算是您爺爺輩的人了,我見證了您的母親格蘿妮雅小姐的出生,親自用聖水為她洗禮;然後又見證了你的出生;後來又親眼看見格蘿妮雅小姐下葬。時間過得真快啊。說實話,我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主持過多少葬禮了。”
似乎一旦觸及死亡,話題都會立馬變得沉重,連擅長說白爛話的路明非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話來打破這種幾乎讓空氣凝滯的沉默。
倒是貝爾納多神父頓了一下,低垂的眼簾馬上又舒展開來,微笑重新回歸到臉上“您看我又說到這種話題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起來,您來聖塔倫,就是專程來提醒我這件事情麼?”
“是的。”蘇曉檣恭恭敬敬的點頭。
“那麼我已經收到了。”貝爾納多說,“最近聖馬丁節快到了,街道上越來越熱鬨,教堂裡麵來禮拜的人也越來越多。難得來一趟,要不要帶著您的這位男朋友在聖塔倫轉一轉。”
“男、男朋友?”
蘇曉檣愣了一下,意識到貝爾納多神父剛才說了什麼話之後,一抹紅暈立刻浮現在她的俏臉上,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忽然擺手。
“不不不不不是的。”蘇曉檣咬著唇勉笑著揮手,“您誤解了,我和他不是……”
貝爾納多神父一怔,“咦,是我弄錯了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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