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教授。”亞紀道歉,“我們這邊剛才出了一些意外。”
“意外?先不說這個了……彙報你們現在的坐標。”
“我們在……”亞紀看了身旁的葉勝一眼,葉勝回複:“我們現在在靠近塔古斯街的沿河丁字路口。”
“塔古斯街?”
“是的。”葉勝說道,“我們剛才在這裡遇到了蛇形死侍襲擊路人的事件。因此沒有第一時間接聽到您的電話。”
“等等,你是說你們遇到了蛇形死侍?那你們有沒有遇見瓦倫丁家的那個小姑娘?”
“遇到了,教授,我們現在正在一起。”
話筒那邊,曼斯教授的聲音明顯的頓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接著說道:“你們現在有空接起我的電話,那就說明你們已經解決了麻煩,是吧?”
“是的。”亞紀說著,看了路明非一眼。
“乾得好,小家夥們!”曼斯教授的聲音明顯得意洋洋的上揚了一下,“等著我,孩子們。我已經在趕往你們那邊的路上了,馬上就到。我要好好聽一聽你們精彩的任務彙報。”
曼斯教授話音剛落,電話便被掛斷。亞紀和葉勝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嘴角泛出一絲苦笑。
精彩的任務彙報?
那恐怕得讓路明非來彙報給曼斯教授聽才行吧。
“曼斯教授的電話,他說他等一下回過來。”亞紀轉頭看向路明非,“你們在這裡跟我們一起等吧?”
路明非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提前預知到,曼斯教授來了之後,肯定會問自己很多事情,但是他倒也沒有向曼斯教授隱瞞什麼的打算。
畢竟他已經在葉勝和亞紀的麵前暴露了,想隱瞞顯然也瞞不住。何況蛇形死侍剛出現的時候,他就要小天女通過她舅舅聯係了曼斯教授。
“說起來,這具蛇形死侍的屍體怎麼處理?”亞紀既是在問路明非,也是在問葉勝,“聯係本地執行分部來就地焚燒……還是帶回去?”
葉勝低頭想了一下:“等曼斯教授過來再做定奪吧。我們也沒有處理死侍的經驗。”
亞紀點點頭:“也是。”
說著,亞紀剛想看地上那具蛇形死侍的屍體,回過頭的瞬間,卻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死侍……”
“出什麼事了?”
聽到亞紀的驚呼聲,路明非,葉勝和蘇曉檣也一起回過頭,接著臉上卻同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原本躺在地上的蛇形死侍……發生了退化。
爬行類的軀乾退化成了人類的屍體。
……
塔古斯街,數百米外,某棟高樓的天台。
長發女孩靠在天台的邊緣,一樣零件一樣零件的在拆解狙擊槍的黑色的金屬件。
天台的狂風將她精心修剪的漆黑長發淩亂吹拂,發絲在她劍道少女般白皙修長的頸後飛舞。迎風飄動的額角長鬢末端,銀色的發箍發出鴿哨般優雅的鳴叫。
美得不可方物。
縱然她臉上未施粉黛,隻在眼角掃了刀鋒般的淡淡眼影,但是沒有人能否認她有著傾城的芳華。
倘若路明非在場,一定能馬上認出來,這名女孩就是兩度奪走自己初吻的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撇了一眼遠處。在不借助高倍鏡的情況下,從她現在的位置當然撇不到她想看到景色。隻是同理,她想看到的景色裡的人也同樣看不見她。隻要確認對方看不見自己,她就能放下心來了。
她蹲下身,打開裝載狙擊步槍的大號銀色手提箱,將拆下來的黑色金屬件一樣一樣的塞回對應的位置。再把彈倉裡的銀色子彈卸下。
一雙皮膚白皙到幾乎透明的纖細腳腕忽然走到酒德麻衣身前,長相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嬌小女孩穿著一身幾乎能夠將全身給罩住的寬大連帽衫,背著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一頭金發乖巧的垂落在身後。
“你應該放心了吧,麻衣?”女孩輕輕開口,聲音也如她的麵容般美麗冰冷。
“放心什麼?”酒德麻衣專心裝回零件,頭也沒有抬。
“路明非救下來了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沒有受傷。”女孩說道。
“所以?”酒德麻衣習慣性地聳聳肩,“我和亞紀從小就不生活在一起,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姐妹感情,三無你應該知道這些。”
“知道。”
被稱作為三無的女孩——零緩緩低垂眼簾,“我沒有妹妹或者弟弟,哥哥姐姐什麼的也沒有。從出生的時候我就一直是一個人,所以沒辦法體會到你說的那種感覺。”
三無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可靠隊友,她不像薯片妞,和她說起話來永遠是惜字如金。所以麻衣才會給零取了一個叫“三無少女”的代號。不過這並不代表麻衣和零的關係不好。她們都是老板最信任的屬下,最親密的隊友。
而這麼一個不愛說話的三無,今天忽然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來,倒是讓酒德麻衣有些驚訝。
酒德麻衣想了想,停下來手上的動作,想聽聽零究竟是想說什麼。然而零得話卻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就像音樂播放到一半時就忽然卡帶的磁帶一般。
麻衣抬起頭,迎上零藍寶石般澄淨漂亮的眸子。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鐘的時間,這位“三無少女”才接著說道:
“但是知道妹妹還活在世界上,總比知道她死了,要好一點吧?”
麻衣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零會說出這樣的話。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再次低頭收起狙擊槍的零件。
“或許吧。”麻衣輕聲說。
說完,她“啪嗒”一聲,扣上銀色手提箱的鎖扣。同時沒忘記拾起落在地上的槍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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