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向傑來到菜市場精心挑選了幾個小菜,又買了一些美味的下酒菜和香醇的美酒,提著這些東西心滿意足地回了家。剛到家門口,龔思箏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向傑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先去做菜吧,槿之我已經約過來了,不過你可得好好向人家道歉啊。”龔思箏連連點頭,說道:“那是自然。”說著,她提起菜籃子,像一陣風似的衝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沒過多久,高槿之便獨自來到了向傑家。龔思箏打開門,熱情地將高槿之請了進來,然後習慣性地往他身後張望了一下,確認許兮若沒有跟著一起來,這才放心地轉過身,輕輕關上了門。向傑熱情地招呼高槿之快過去坐下,高槿之微笑著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向傑連忙為他斟滿了一杯酒,龔思箏也趕忙舉起酒杯,誠懇地對高槿之道:“槿之,這杯酒是我向你賠罪的,我知道錯了,昨天真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九公司。”
高槿之微微頷首,象征意義地與龔思箏碰了下酒杯後,仰頭一飲而儘杯中的酒液。高槿之沉聲道:“其實吧,我倒也沒有……特彆生氣啦,但總覺得你這脾氣是不是真的有點兒壞過頭了呀?”龔思箏頷首垂眸,活脫脫一個犯錯被家長訓斥的孩子模樣,囁嚅著輕聲回應道:“我知道錯了嘛,下次我會改的好不好嘛?”高槿之挑眉反問道:“什麼?還想著有下次?”
龔思箏忙不迭擺手道:“沒有了沒有了,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高槿之繼續道:“就這一回已經讓我後怕得不行了,九公司那一帶晚上家家戶戶緊閉門戶,連家網吧都找不到。我要不是……幸好昨晚有兮若和宋曉陪著,不然我要麼躺在醫院裡,要麼就直接進殯儀館咯!”
龔思箏趕忙安慰道:“哪有這麼誇張哦,頂多就是發個燒感個冒罷了。”高槿之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他:“行了行了,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當著傑哥的麵,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弟弟?”
龔思箏震驚不已,心中暗暗叫苦:原來這家夥早就在這兒等著自己呢!今天若是不認賬,恐怕兩人之間便再無可能;可若是承認了,今後也隻能止步於姐弟關係罷了。到底還是被高槿之算計了一把啊!龔思箏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怎會不認呢?不過依我看,以你的個性,我們做朋友更為合適些。”向傑疑惑地問道:“思箏,你這話究竟是何意?槿之做你弟弟不好嗎?”龔思箏連忙解釋道:“就他那臭脾氣,我估摸做我弟弟的話,要麼他拿刀捅死我,要麼我拿刀捅死他!”向傑無奈至極:“那還有沒有彆的解決方法?”龔思箏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隻有做朋友。”
高槿之又豈會不明白龔思箏的心思?此時的他正一邊悠然自得地吃著菜,一邊饒有興致地凝視著龔思箏,心裡暗自思忖:倘若她能夠自圓其說,倒也不妨再給她一線希望,以免她繼續無理取鬨。
向傑一臉嚴肅地說:“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槿之雖然平日裡脾氣差了點,但捅死人這種事,他肯定是不會去做的。”龔思箏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你又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呢?”向傑自信滿滿地回答:“以我對他的了解程度來說,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龔思箏還是不信邪,轉頭對高槿之說:“槿之,你就說一句,以你對我的了解,讓我在短時間內改掉這個壞脾氣,有沒有可能?”高槿之緩緩地搖了搖頭。龔思箏見狀,立刻看向向傑,得意洋洋地說:“看到沒有,連他都說不可能,那說明在改正之前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如果我們隻是做朋友,最多就是絕交而已;但要是做姐弟,那就非死即傷咯。”說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高槿之也跟著笑了,他的這一笑,反倒把向傑和龔思箏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向傑疑惑地看著高槿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高槿之微笑著解釋道:“思箏姐說的好像確實有點道理哦。”向傑聽了,眉頭微微一皺,突然心生一計,暗自琢磨著:做姐弟或許可以徹底解決後顧之憂,但是如果隻做朋友的話,那豈不是……
高槿之仿佛洞徹了向傑心中的憂慮,心中暗暗驚歎:龔思箏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這樣都能自圓其說,乾脆就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好了。於是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道:“這樣吧,我和思箏姐就先做朋友,等她改掉這臭脾氣,再做回姐弟吧。”聽聞高槿之如此說,龔思箏覺得此事算是有了轉機,於是舉起酒杯,向二人發出邀約,一起共飲此杯,算是將此事定下了。
決定好了之後龔思箏心情猶如雨過天晴一般好了不少,三人一邊吃一邊聊,氣氛融洽得猶如一家人,不知不覺都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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