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寧繼續往下讀。
勞工死亡案牽涉出的神秘事件,繼續按照慣例劃分,由指引學派全權跟蹤調查,特巡廳已建檔立卡,會在必要或順手的情況下提供幫助。
若取得實質性進展或破獲案件,特巡廳將按照有關規定給予獎勵。
這個獎勵,最常見的形式其實就是錢。
特巡廳認為,這是代表當局對作出貢獻的官方有知者機構授予榮譽,以及提供“維持運轉的必要支持”。
範寧了解過這錢真的不多,相比於一個有知者機構龐大的開支,這就好比是在贈送“1000元蘭博基尼無門檻代金券”。
所以他覺得,這主要還是特巡廳在宣示自己“控製和主導”的地位。
不過另一種獎勵還蠻有價值:增加編製數,就是爭取難度更大。
官方有知者的數量一直都被嚴格管控,比如指引學派的這處分會,現在隻有一個空缺了。
“其實這也隻是特巡廳站在自己的利益立場上,正常處理的結果。”
範寧其實很清楚,尤莉烏絲的背景,比起盧那種大財閥家族還差了不少,特巡廳更像是“按流程辦事”,並沒有用力過猛,隻是在帝國的這個時代,勞工地位如此弱勢而已。
指引學派能做的隻有追查“體驗官”埃羅夫,以及幫助受害的勞工家庭最大化維護權益。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後麵半年時間,會有更多的人落得慢性死亡的結局。
休息了一會,又閒聊了一會,範寧準備繼續學習圖倫加利亞語。
和希蘭兩人麵對麵坐好後,他重溫了一遍今天學習的,關於九個可變形輔音字母在變形後對於單詞發音的影響。
範寧試著朗讀希蘭寫出的案例句子,他已經初步習慣了這種重音靠後,呢喃與果決交替的語調,但大量密集的邊音和賽擦音總是因為不標準而被希蘭糾正。
“不得不說,每次接觸新的語言,真的會或多或少重塑思維方式,就是,真的很費腦筋。”學習間隙範寧感歎道。
他前世學習的第二語言自然是英語,不過作為發燒友,自己還自學了一些基礎的意大利語和德語,以更好地理解聲樂作品——當然水平處於徹底的玩票性質。
“其實圖倫加利亞語算比較友好的了。”希蘭溫柔地笑著回應,“它多少能在古霍夫曼語身上看到一些殘留的影子,隻是屈折性更強,語意表達更精確。相比之下,我們現在說的霍夫曼語由於帶上了很多多式綜合語因素,其實挺容易產生歧義的。”
“可是我沒想到圖倫加利亞語竟然如此缺乏形容詞。”範寧說道,“很多時候針對抽象的表達需求,它的字麵語意精確了,可是比喻義卻曖昧了嗯,不過也挺有美感的,比如這句:‘我讀著詩,如同清晨我穿過原野’。”
希蘭伸出如蔥白的手指:“我更喜歡這一句——”
小姑娘看了對麵的範寧一眼,然後輕輕念道:
“在最遠最遠的玫瑰園裡,有我們整夜整夜的步履。”
“嗯,還行。”範寧深以為然地認真點頭。
“對了希蘭,我想跟你請教一下,你對於第3史圖倫加利亞王朝的曆史,有沒有什麼更多的了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