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唱誦的那個場所,光輝,榮耀,鍍金,鍍銀;
我抬頭遙望至高的居屋,火焰山巒,燃燒丘陵;
那裡有主宰的度量,戰栗的度量,聖潔的度量,熾熱的度量;
這裡正是啟明之主的衣襟的度量。」
範寧一邊誦念,一邊將寫有自己姓名的另一張羊皮紙用對麵的燭焰引燃,丟於碟內。
靈感被獻祭,如開閘放水一般極速消耗,情緒在誦念中變得莫名高漲,他體會到了被注視感,模糊,抽象,和煦,還有宿命般的悲壯感,讓人產生俯身痛哭的衝動。
這種混雜著異質情緒的狀態讓人難以理解,但他不敢怠慢,取出銀質的小匕首,緩緩掠過對麵象征“不墜之火”的蠟燭群,然後咬牙繼續誦念密傳。
「祂的衣襟內外都刻滿了‘主,主’的字樣,
無生靈可直視,無血肉可直視,無仆從可直視。
我遵從那意誌而活,
追索祂不衰的火焰和莊嚴的扶持,
於是我的生命是得勝的生命。」
“嘶——”太陽的味道繼續蒸騰。
範寧內心湧起一股奇異的衝動和暗示,他手執銀匕,靈感噴薄而出,自然而然地開始在‘爍金火花’上刻劃出玄奧的印記。
靈感馬上枯竭,大腦一片抽空感,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堅持刻畫,並堅持念完了秘密教義的最後部分。
「我渴望祂無限實質的不竭財富,
我祈求取得所渴盼之物,
並期盼那永恒光輝的完美實現。
誠如此言所說,
聖哉,聖哉,聖哉,見證之主。」
範寧的手上,下一刻爆閃出令人眩暈的光芒,然後,蠟燭瞬間全滅,房間重歸黑夜。
……
翌日,上午八點五十分。
東梅克侖區某處偏僻而寬廣的庭院,內是占地麵積攤得很開的二層建築。
這裡在很多年前曾屬於比較當街的繁華位置,但隨著城市日益膨脹的無序擴張,它的地理位置逐漸從大街變成了小巷。
做生意的租客和投資者換了一輪又一輪,基本都是欠債破產的結局,最後停留在了私人醫院加寵物市場加小型演藝廳的奇怪組合,當然結局仍是幾位投資者各自破產跑路,然後荒蕪了六七年之久。
直到一年多前,它們被一位慷慨的紳士買下,整合為紅瑪瑙文化傳媒公司。
該公司聲稱對外經營範圍為挖掘演員、培訓歌手、製作有聲電影配樂等。但據說近半年來業務越來越難以預約,大部分房間和門窗緊閉,讓很多人認為其內部經營狀況出現了問題,應該是要重蹈之前那些人的覆轍了。
二樓,昏暗的小型演出廳,設備一應俱全,光線中似乎帶著奇怪的粘稠和油膩感。
“這幾天有沒有新增的升格靈體?”
個子高瘦,皮膚白皙,穿著黑色馬甲的“經紀人”,此時正坐在一個先凹陷約二十厘米,後又稍稍上升的環狀舞台上。
“沒有,先生。”旁邊西裝革履,一副企業高級管理人員模樣的男士回答道。
“不是叫你們增大‘精神擴散靈劑’的濃度了嗎?而且最近還給他們換了新的聆聽素材。”
西裝男的語氣有些無奈“先生,前一陣子陸續有三個已經是好運了,不是每一個人的靈都有像去年那位教授這麼好的底子,在汙跡之瓶裡沉澱出的精華能抵得上彆人十個。”
經紀人皺起眉頭,心中盤算了一下目前進度和預期要求,然後作出決定“繼續加大唱片音量,以及‘精神擴散靈劑’的濃度,翻五倍!”
“這樣的話,可能會造成部分傾聽者的崩潰,而且穩固心神的秘氛比例也要重新計算調整”西裝男試探著問道。
“彆浪費時間了,不調整。”經紀人擺了擺手,“再給你們三天時間,時間一到立馬轉移,必須再給我新增幾個升格靈體出來,不行就繼續增大靈劑用量如果現在不趕進度,等風頭過去也來不及補了,我們都得完蛋”
他是一個做事情留有餘地的人,哪怕對方行動時間明確還有半個月,也絕對不會做那種踩點走人的事情。
西裝男領命離場,留下經紀人一個人坐在錄音棚內思考。
“我們招募的兼職者怎麼說也是音樂專業的學生,見鬼,就這點比率?現今帝國音樂教育的體製機製肯定有問題…”
想著想著,“嘭!——”
他聽到了樓下一聲炸響,因為隔著重重房間,聲音雖然明顯但不清晰,到像是水流掀翻井蓋一類的聲音。
“搞什麼玩意?難道是什麼地下管道老化爆炸了?”
他站起身來,剛想走到窗戶跟前推開看看,又是一波更大更近的聲音,似乎就在自己這個位置的樓底下!
“嘭!!!——”這一下窗戶的玻璃都震出了幾道猙獰的裂縫。
經紀人一時被炸得有些腦子發暈,耳朵裡嗡嗡輕響,腿腳站立發軟,甚至於眼前的視野都變得黯淡模糊了。
…不對啊?就算是樓下有炸藥爆炸了,自己這也有一定距離,哪有這麼誇張的反應?
他用力甩了甩頭,眩暈感稍稍緩解,突然就發現自己身邊和房間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各站有一個人!
正是指引學派行動組中的杜邦和範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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