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第二日,天還沒亮,整個赫治威爾河的對岸大街小巷,就呈現出了遠超尋常的活力景象。
這裡的房屋為躲避空襲,都刷著大片大片的黑色,稍微冒尖一點的建築,則套著權當心理安慰的“防禦設施”鐵絲網或竹木籠子,本來俯瞰望去,一切應該如往日般,像一片死氣沉沉的暗黑地牢
但今天,偵察機上的士兵發現,那座教堂門口出現了一條幾百米長的燈火,並且,零星的如螢火蟲般的光點仍在朝它彙聚而去。
持著昏暗提燈的會眾們,早已將那幾條警戒線圍成的過道占得水泄不通。
而且,來的比較早、排在前麵十幾位的人問過了負責引導秩序的神職人員。
真的沒有任何更高的要求!無論貧富貴賤都可以來找拉瓦錫主教來辦告解!除非是過於拖拖拉拉地來覲見,排了兩天沒有排上隊。
總體原則是“先來後到”,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條作為調節的規則。
“你可以往前走,從第十位排起,等下靠前進去。”
一位輔祭示意一名身形瘦弱、衣衫單薄的少女站出來。
據悉,拉瓦錫主教已經開始拜請上主的聖物,考驗起會眾了。隻見此人手中提燈裡的蠟燭,不僅明顯散發著更加強烈的光芒,而且隨著她的步伐移動,就連周圍信眾手上的燈盞都受到了一定影響。
這種景象要麼代表其人靈感天賦高於常人,要麼是極為虔信者,近來作禱得多,靈性狀態被調諧到了與光明更加親和的程度。
看見這位孱弱的少女可以跨越這麼長的隊伍一路往前,其他人都流露著十分欽羨的情緒。
教堂內。
告解室被設於一處顯明的地方,悔罪者與聽告者的入口分開,外麵用鍍金日紋的紅布簾子遮蓋,裡麵的桌子中間設有固定的隔板,透過它們僅能看到後方事物陰影的輪廓。
它的布局依照了傳統的禮法,但看起來和以往都不一樣。
因為實在太大了。
正常情況下,兩個人想麵對麵談話,一張11米的木桌就已足夠。
而拉瓦錫神父作告解聖事的這個桌子,即使遮著帷布也能看出,其左右手兩邊的寬度加起來至少超過了十米!
根據神聖驕陽教會教律,辦告解聖事的神父需嚴格守秘,這是一條極其嚴苛的律法,不會有第三人在場聽聞告解,所以負責布置場地的幾位文職人員想象了一下.在如此寬大的桌前,麵對麵聆聽教誨,身旁的空間似乎竟能給人一種此處存在超越世俗的“見證者”的感覺!
拂曉,世界淨潔之時。
告解桌前,範寧獨自一人端坐。
周圍呈現出一種神妙莫測的景象。
超過十米的紅木長桌上燃滿蠟燭,軟質的帷幕上,一盞盞帶有神聖雕紋的燈在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而那塊用來阻隔對座的狹長擋板上,竟有一輪金黃明澈的朝陽正在冉冉升起!
空氣中到處蕩漾著光質的漣漪,透過那些紋理,聽覺嗅覺觸覺味覺全部和視覺聯在一起,仿佛可以體察到無上神妙的藝術啟示。
“想不到正好在這一時刻成功穿過了‘啟明之門’,晉升邃曉二重。主要還是靠了以往建團建院的太多積累,以及後來啟迪效果遠超預期的領洗節現場。”
範寧緩緩睜開眼睛,告解室內幻覺般的景象一寸一寸消散。
這意味著世間不僅已有數十人因他升格“新月”、“鍛獅”和“持刃者”,更有成百上千的人在他的啟發下成為了“新郎”與“飛蛾”,踏上了屬於自己的藝術道路。
邃曉二重,自創密鑰。
在小心謹慎的情況下,在邃曉者這一層級裡,不說擊殺或戰勝,不說麵對“選擇徹底不做人了”的極端對手,至少在正常一對一的情況下,是很難有能威脅到範寧生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