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25時!?”
幾秒後,隊員們“第一次”看到那些發生偏移的概念和溢出界限的數字,感覺自己的大腦被某種超越認知的東西堵塞住了。
果然,從這一晚開始,又遇到了“失落之時”,這似乎是接近b-105區域後才遇到的新情況。範寧也在凝視著自己的機械表。
他還是花了幾分鐘的口舌,試圖讓隊員們知道“重置”現象的存在。
但效果似乎不理想。
倒不是隊員們不相信他——隊員們有在儘力理解——主要是因為,大家對於目前的處境應對,商量的內容還是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範寧回憶起來發現,包括這次,包括之前,己方每一次的選擇,好像都是決定在遇到實質威脅前“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這是刻在骨子裡的神秘側處事原則。
然後,每次就這樣在安靜而詭異的氣氛中走完了11段“失落之時”,自己則重複‘謄抄’著已經創作出來了的音樂。
而到0點拂曉之後,鳥鳴機製失去了作用,這一世大師們的“格”不再能修正異常地帶,更多扭曲的秘史鏡像紛至遝來,隊員紛紛瘋的瘋、死的死,自己又被“重置”到了一個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刻,眼裡的濫彩再度加重
至於什麼記載中的“燈塔”,完全無從談起。
難道說,之前每次,隊員們實際上根本沒有進到b-105內,或者,隻是滯留在了一處錯誤百出的“夾層地帶”或“地圖邊緣”?
“拉瓦錫,怎麼辦?”圖克維爾聽著莫名的歌聲,看著無法理解的鐘表指針,問出了同以往範寧記憶中類似的問題。
範寧凝視著遮在營房破門上的黑色皮質帷幕。
這一次,他作出了截然不同的決定:
“出去看看。”
絕對不是好奇,而是實在沒有其他選項可選,天亮之後的走入“死胡同”的結局總是千篇一律。
不能等眼中流動的“肥皂膜”再繼續擴散下去了。
夜晚25時15分,黑色帷幕被範寧一把扯下。
幾人踏出營房門口,影子在明亮的泥土中蠕動。
竟是一個極為少見的大晴夜,和以往的死黑截然不同。
門外的地麵依舊是稀稀疏疏的灌木叢、野生花卉與蘑菇,而對麵幾米遠處.範寧看到了另一棟小木房。
不對,是一排。
在視野中的小木房就有六棟,甚至於它們的部分窗子裡還有燈火。
範寧猛然回頭。
身後依然是小木房,但走出來的營地和帷幕不見了,側麵張望幾下,汽車也不知所蹤。
低矮的屋頂,滿牆的藤蔓,陳舊的柵欄與院落眾人竟然好像來到了一處原始村落的所在。
村落本身不該有什麼問題,甚至範寧的第一印象,有點童話故事裡遇見“林中小屋”的感覺,但細節的陌生與怪異感很快占據了上風,尤其,是在想到“失常區沒有本土居民”這一點後。
《白色彌撒》之下的歌聲聽感仍然很遠,帶著某種錯位的寂靜感,範寧小心翼翼地在各個小木屋間挪動腳步。
難道,這又是另一個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史鏡像的場景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