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範寧麵無表情地回頭:
“你說的,大部分都是林賽的經曆。”
“你和他關係很熟?”
說起來,那段時間某一日的走訪麵試工作結束後,在回到音樂廳的馬車上,希蘭所說的“如獲新生”至今似乎還在自己耳邊回響。
但是
林賽是青少年管弦樂團的小號手,洛德麗是附屬合唱團的女高音,兩人都是範寧親手招錄進來的“藝術救助”學員,家庭的大致背景他都清楚,林賽的父母是後來破產後不在人世的,而洛德麗生來就是濟貧院的孤兒。
這洛德麗前麵還在說自己在“合唱席第幾位”的表現良好,後麵又通過重重測試,成了一名舊日交響樂團的小號手?
而且還無法再和“因作坊被兼並、負債陸續離世”的父母分享自己的喜悅?
範寧想不明白,如果眼前的少女是另一個懷揣異質目的的、明晰自己真實身份的“洛德麗”,為什麼一上來會用這麼拙劣的、字麵上就矛盾的言語來同自己搭話。
“林賽?我也許聽過這個名字,應該聽過”
洛德麗腳步緩了幾分,麵露疑惑思索之色。
範寧再次轉身將她甩在後麵。
半晌,少女又急切喊道:
“您不相信嗎!?”
“波列斯,我的弟弟波列斯也被招錄了,他現在是合唱團的男低音!他的音域在大字組d至小字一組e1!您說過他是不錯的苗子!”
“他可以為我這個姐姐作證!”
波列斯的姐姐明明叫麗安卡,鐘表廠生產線上的普通描線女工,自己接觸的第一例受害者,她早就死了.範寧聽到這亂七八糟“融化”在一起的人物關係,沒有回頭。
「月工作小結待完成
抗逆儀式可行性分析報告.√
翻譯《拉奎伯斯寫本》.√」
範寧繼續翻閱著手機日曆中由文森特留下的工作備忘錄。
與其與失常區中來路不明的“人”交流,還不如指望從這上麵獲取情報更為可靠。
隨著上翻次數的累計,他在這樣的“條目式工作列舉”之外,終於找到了一些格式不同、更加醒目的內容——
「人可以在一本還未出土的典籍封麵上簽下名字嗎?可以殺死一位非曾出生的國王嗎?可以終結一場非曾打起的戰爭嗎?可以品嘗到一杯尚未出土的紅酒嗎?
比如,我現在用來“記”下這段話的這一事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