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已逝之時在世界表皮上留下的傷口。」
「傷口會腐爛、生蟲,其進程和速度在往更加令人不安的程度上發展。即便對於幸運的未曾窺見的普通人,也能體味到生平記憶事件的種種違和感,而對於感染者和疑似被感染者,必要的銷毀是彆無選擇的選擇,包括我們自己。」
「我們能爭取的隻有時間。」
「附1:第十批“潛力藝術家”名單;附2:第二十一批“清洗”名單」
「......」
華麗廳堂的一處不起眼過道上,身材消瘦、留著枯質長發的巡視長拉絮斯,逐詞逐句地閱讀著蠟先生的通訊信件。
“嗬嗬...記得當初我是第二批被提攜上來的,現在一轉眼都到了第十批了。”
他低低地發出一聲感慨。
“幸虧你所在的名單是‘潛力藝術家’,而不是後麵那份,不然,大概是發不出這種表麵混合著滄桑和唏噓、實為彰顯淡淡優越感與獲得感的歎息聲。”
歐文冷聲回應。
他筆直靠牆而立,有如一尊雕塑。
目之前方,就是特納藝術廳交響大廳的外側主廊道,花草的香氛豐盈而柔和,打著筆挺領帶、身穿華貴西服的紳士,穿著各色晚禮服、手腕上絲絛晃蕩的淑女們,都在駐足觀望或三兩低聲交談。
人群中不時傳出熱情、禮貌又克製的低笑。
天氣一如既往地不討人喜歡,此刻室外依舊下著蒙蒙細雨,不過今晚藝術廳的情況,應該是近年來人氣最高的一次了。
“如果你的心態還未調節到位,我可以先幫你把這次報銷的門票數量向上取個整。”
拉絮斯對對方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回應更為揶揄。
文化產業和藝術監管都不是他的主業,今天來這裡的身份,隻是一位身份尊貴的聽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