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拉絮斯和歐文兩人心中不由驚詫,發出兩道同時間不同角度的疑問。
“舊日”殘骸可能會以指揮棒的形態出現——這是近月來領袖和蠟先生才推測出的情報。情報出後,回想起前幾年範寧的演出實況,事情才變的清晰起來。
殘骸的確在他手上!他似乎使用過一段時間,又棄置過一段時間。
那麼現在的問題在於“舊日”殘骸的汙染不僅會使暴露者的顱內被植入大量的異常靈感,造成痛苦的生理反應和嚴重的精神分裂,而且會讓暴露地區、承演場合頻頻接入失常區,成為“蠕蟲”鑽入塵世的孔洞,他是怎麼做到將其壓製到一個“至少暫時看起來若無其事”的程度的?
再者,既然他敢堂而皇之地再次用其指揮演出,那麼他應該考慮到過
“下拘捕令,動手拿下?”
歐文眯起眼睛,撐起座位扶手,股間已經微微離席。
即便是此前一直和歐文不太對路的拉絮斯,此時也神情作思索狀,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說不可。
破壞這場演出、交惡藝術家、強行令聽眾們失約,這是對特巡廳來說巨大的代價,是比兩年前的那場搜捕更大的代價。
恐怕隻有南國的代價在其之上了。
但如果代價所得之物,是“舊日”殘骸呢?
“不用著急。”一道懶散的男人聲音飄出。
“蠟先生?您的意思是?”歐文望向自己旁邊空著的聽眾席。
“他的身上不隻有一件器源神殘骸。”懶散聲音繼續回應。
“除卻‘舊日’,至少還有那次從遺址廢墟帶走的‘畫中之泉’,可能還有‘隱燈’”
“領袖所需要的,是七件器源神殘骸全部。如今收集進度已經大為滯後,你們要知道,對於順位的‘祛魅儀式’也好,逆位的‘抗逆儀式’也罷,缺一件和缺六件,結果恐怕都是無法運轉”
“嗬嗬,你們還是之後找他全麵地談一談”
範寧已經登上指揮台。
滿堂期待的喝彩聲中,他的眼神疑似在與歐文對望。
其實不是。
他望向的是尊客區域正中間,那張空無一人的缺席座位。
與空氣對視片刻後,他忽然莫名地笑了笑。
轉身,大臂掄下,所有落座的樂手和合唱團員們,儘皆齊刷刷地起身。
範寧示意這支由自己親手締造的樂團,跟著自己一起向聽眾們行禮。
提歐萊恩,伊格士郡行政區域的幾座小城和小鎮。
“訊號來了!”
“開了,電台打開了。”
整潔、明亮而富有現代氣息的中型劇場內,傳來數十位聽眾期待已久的呼聲。
由於這場所謂“電台音樂會”的形式,讓很多從未接觸過的聽眾不是很理解,上座率其實不算特彆高。
聽眾來了約七成,門票的話,小鎮為1個便士,小城為1個先令,即便是伊格士郡營業收入最高的一座院線,也不過堪堪二十多鎊,這還是前期已經建立了穩定受眾和宣傳渠道的結果。
“二十鎊,說白了,雖然沒請演職人員,但這隻夠覆蓋我們的瓦斯費、耗材費和人員組織成本。”負責財務的經理在盤算。
“不,這不是重點。”院線的負責人觀望四周思索著,“按照上級院線的指示,門票的功能,更多的是‘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