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她的目光閃動。
“家族的‘擬選擇’,不代表‘正式選擇’,因為目前至少有10位有希望角逐‘掌炬者’之位的藝術大師在學派和教會的視野裡,其中就包括被提歐萊恩和雅努斯兩國教徒奉為聖人的安托萬·拉瓦錫”
“而且,從你的私人角度來說,他成為‘掌炬者’並不一定是你期望的禍福——從學派利益上來說,是,但你是我的女兒,對你而言,不一定是——‘掌炬者’這個概念,有很多旁人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的東西”
“惡意?”
“‘掌炬者’會感受到惡意?”
“什麼意思?我不理解什麼惡意?哪來的惡意?”
慘白紋理和灰黑煙塵交織的“焚爐”殘骸內,範寧因為維亞德林的一句不明就裡的話,一連問出了數個短促的句子。
“我也不理解。”
維亞德林的身影在持續漂浮上升。
“新曆以來的‘掌炬者’實在太少了,格列高利、卡修尼契、吉爾列斯沒人可以親身感受他們的視角,但我的確在學派古籍中讀到了隻言片語,或他們記下的,或旁人轉述的”
“在他們成為‘掌炬者’之後,突然體會到了一種此前從未注意到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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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無處不在的、來自世界本身的惡意!”
範寧眉頭深深皺起。
他覺得這個世界高處的本質,越來越扭曲且不可知了。
亦或者,是自己站得越高想得越多?
實際上原因沒這麼複雜?
一個高靈感藝術家,覺得“整個世界在針對自己”,覺得“每天說不上哪裡不自在”,好像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藝術家在常人眼裡的“刻板印象”,不就有憂鬱、敏感、多疑這些特質麼
“不管怎樣,特巡廳的確在關注著,誰會是浪漫主義時代的‘掌炬者’,這件事情和我方才提到的‘祛魅儀式’好像同等重要,甚至藝術側的登頂,可能是尋找到圭多達萊佐的遺物的關鍵之處!”
兩人的身形漂浮上升到一定高度後,來到了一處裂縫糾結的所在。
數道粗如榕樹的警示邊界,在此處上方彙聚的模樣,就像一塊巨大、扭曲而延伸出去的金屬廢料。
“嘶——”
維亞德林再度拿出了那個“微型噴壺”,將介殼種的淋巴液噴向了裂縫彙集處。
範寧顱中再次響起類似振翅和葉落的各種微弱雜音。
「其停滯之時為午,其鑰匙之數為三,其見證之數為七,其代價之物為不可計數。」
看到灰黑色殘渣溶解剝落後,那一行扭曲的字樣,範寧覺得心臟一陣收縮。
“其停滯之時為午?”
“正午之時,日落月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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