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恩!我覺得你做的決定會不會有點草率啊!!”
“啊啊啊啊後天就能拿到它嗎?”
“我是不是今天早上起床起太急了!?”
“我從來沒有拉過這種級彆的琴,我其實一直不是非常‘挑琴’的那種小提琴手,我有時挺隨意的但以後不知道以前練的一些特定技法或曲目會不會需要重新試奏和調整!?有沒有可能室內環境或交響大廳兩種場合需要區彆對待!?”
“該怎麼保養呢?你有這方麵經驗嗎?我們需不需要挑一家靠譜的具備相當實力的保險公司?”
“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對你說謝謝有沒有什麼用啊??”
“我抱著睡覺會壓壞不???”
“卡洛恩!你這該不會是‘公款消費’吧!?”
在範寧配合工作人員登記前期各項手續的過程中,希蘭的臉蛋已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漲紅,不停地問出各種問題,並無意識地繞著範寧或者陳列台兜了幾個圈子。
“啊,不是。”
問到最後一個問題時,持筆的範寧終於抬了一下頭。
“絕對無疑的自掏腰包,嗯,掏得徹徹底底,未來如果還有一些較大金額的私人支出,可能需要你來接濟一下了”
這句話倒是不假,雖然範寧的身家遠不及那些帝國財閥,但個人的生財能力還是遠超常人的。
70萬鎊的價格,80多萬鎊的含稅支出,這裡麵不包括任何屬於特納藝術廳的收入。
完全是他自己樂譜和教材的出版費、唱片個人簽約分成、其他藝術家或藝術團體在商業演出中使用他的作品的版權費、貴族們以個人名義的藝術獻金以及,私人投資美術作品的回報——最後這一項占了大多數,其中他收藏的那些印象主義油畫又占了大多數。
不過,也確實是結結實實地花見底了。
“沒問題,你以後歸我養了。”希蘭拍了兩下胸脯,“不過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早說好的約定。”範寧甩了甩手中鋼筆,“初次帝都之行,學生交響演出,慶功宴間隙,露天花園,你和我。”
這個考慮或目標,範寧早就有了,其實不是單方麵的,很多也是為自己或整個團體。
畢竟對於作曲或指揮的角色來說,並不需要花費一個天文數字去購買一隻羽毛筆或指揮棒;鋼琴的話,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現代鋼琴誕生不到兩百年,也沒什麼古代名琴一說;但對於弦樂器或管樂器來說就太重要了——除去自己之外,還有什麼能比樂團的小提琴首席更重要麼?
“那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希蘭壓低聲音。
“嗯?”
“我有點興奮,差點想撲上來親你一下。”
“呃?”範寧下意識單手捂臉。
“開玩笑的。才不會因為這麼‘花錢’這麼俗氣的理由。”希蘭撲哧一笑。
“呃”
“怎麼辦我還是呼吸困難,這到底算是‘大驚喜’還是‘大驚嚇’呢?是哪一個詞組呢?”
“後麵的區分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
“你就說大不大吧。”
“”
在等待手續回執下來的這幾分鐘過程中,範寧也更加細細地觀賞清楚了櫥中這把“索爾紅寶石”的模樣細節。
它除了線條優雅的紅褐色琴身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幾處材質更深、似木非木、似膠非膠,反而有些接近水晶觀感的酒紅色不規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