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節日氛圍嘛,正常。”
“作為人類最頂尖的藝術盛事,這裡又是教會的地盤。構造一些與‘格’相關的隱喻,恰到好處地融入這座城市的各處角落,很有設計水平。”
抵達聖珀爾托的這一天氣格外晴朗,此時剛過上午十一點,鳥兒們在華爾斯坦大街的枝頭上鳴唱,樂團樂手和工作人員們的馬車隊伍先行分流,被羅伊安排的侍應領到了一處當街的、有獨立圍牆和大門的、風格精致典雅的聯排彆墅區。
另外一行幾個人的落腳點,則是前方不遠的另一處更私密的彆墅小花園。
範寧被兩位姑娘繼續推著徐徐而行,神情似乎頗為享受地、因枝葉下的陽光而微微眯眼。
但他的思緒卻在往彆的角落發散。
一些彼此方向不同的、可能並沒什麼太多聯係的、卻讓自己感到困惑和不安的思緒角落。
隱喻“格”的那幅古老畫卷,從神聖驕陽教會前身的“密特拉教”就開始流傳的畫卷,在“大宮廷學派”移湧秘境中的圭多達萊佐署名石碑上也有引用它為什麼正好是《屠牛圖》?或者說,為什麼一定要是“屠一頭牛的圖?”
難道“格”對於曆史長河的意義,對於人類宿命的意義,或是見證之主們對它的“看法”,還有什麼不為人知之處?
成為“掌炬者”後會感受到來源不明的惡意?這到底是訛傳還是真的?
再者,這一世的父親文森特·範·寧。
他是在七年前的豐收藝術節時期,疑似在收集“從異常地帶溢出的閃光顏料”過程中失聯的,地點會不會就是在這座城市呢?
“怎麼又是這種‘尋人啟事’的劇情”範寧突然心中閃過了本能的厭惡或逃避的念頭。
某些不愉快的經曆,此刻鬼使神差地從他的記憶深處蹦了出來。
是不是曾經在另外一片大陸上,相對稍早些的時刻,自己也像這般在街頭上,手握一杯具有異國風情的涼飲感受著諸般尋常或不尋常的氛圍,思索著某些往事和前人的行蹤?
是不是從當時的心情來看,也還算暫時安然和滿足?
是不是從當時的環境來看,也還算暫時令人舒適放鬆?
是不是——
“卡洛恩,怎麼了?”“嗯?看我做什麼?”
身後傳來兩道女孩子的聲音,範寧的臉頰側著,在後方,在上空,與笑吟吟的目光交彙。
是不是曾經也是有過珍貴但短暫的陪伴?
但是後來。
範寧握住扶手的手臂有些發力。但顯然,這一與當下氣氛有些割裂的小動作,所獲得的隻能是詫異和不解,且他一時間無法解釋這種詫異和不解。
他隻得低低笑了一聲,表示“沒什麼”。
隨即,環顧四周,開始“挑刺”。
“嗯,你們覺不覺得,這聖珀爾托今年的節日氛圍,怎麼感覺有點浮誇啊?”
街邊咖啡店的一整麵外牆,鮮花覆蓋之外的地方,都貼上了風格各異的海報,一張一張,橫縱排開,新的壓著舊的,時間日期的更新進度極快,上鏡人物、動作、標語等要素及其醒目,令人目不暇接。
“浮誇?”希蘭疑惑道,“怎麼說呢?”
“我的初印象吧,走馬觀花,可能評價得不太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