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骨頭,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是,客。”
“嘻~
你已經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嗯,雖然【虛無】沒有跟【生命】合作的想法,但是,看在你這麼隆重招待我的份兒上,我可以代表【虛無】,跟老骨頭你,多多來往。”
“不必,吾,不喜歡,你。”
“死人說話果然冰冷。”頭骨蹦了兩下,沒蹦上去,索性就不跳了。
祂“蹲”在白骨階梯上,看著無數生命體從白骨懸崖上跳下被虛空衝刷成無數頭骨,周而複始,覺得無聊,卻也不開口。
等了一會兒,真正的頭骨坐不住了,祂無奈歎息:
“你,為何,而來?”
“老骨頭你裝傻?
我的信徒好不容易拿到了一點點不被【公約】束縛的【新權神性】,你居然給他搶走了,簡直是以大欺小,倚老賣老!
交出來吧,交出來我就不計較了。”
然而這次,【死亡】並未妥協。
“你,可知,那是,【汙墮】的,新權?”
“當然知道啊,恐懼嘛,又不是沒見過。”
“那你,不會,忘了,【秩序】,是怎麼,分裂的!”
階梯上的頭骨難得的安靜下來,祂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語氣有些唏噓道:
“怎麼會忘呢?
怎麼可能忘呢?
第一次神戰結束之後,當之無愧的唯一勝者,【秩序】,為了掃清寰宇踏入了【欲海】,然後......
寰宇便失去了【秩序】。
祂被自我的**拉扯,一分為四。
【公正(秩序)】和【恐懼(秩序)】填補了【公約】,一個化為了【公約】的框架和規則,一個變成了祂在試煉中的意誌;
【偏執(秩序)】接替了祂的神位,自稱【秩序鐵律】,繼續庇佑祂的子民;
至於【傲慢(秩序)】......
祂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祂。”
“記得,就好。
這麼,危險的,【新權】,連你,也不便,收藏。
他,尚不能,處理,這些,東西。”
階梯上的頭骨斂儘唏噓,重新樂了起來,祂蹦了兩下,笑道:
“這麼說,你是在保護他?”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並未應聲,但他眼窩中閃爍的綠焰已經說明了一切。
“唉,怎麼我的收藏,總被彆人惦記呢......”
“......”
“好好好,就算你是對的,那你也不能白拿我信徒的東西啊。”
“......”
巨大的頭骨再次沉默,這一幕似曾相識,而且就在不遠的過去。
“吾,再未,收取過,他的,祭品。”
“那是因為他預存了很多,你騙不了我,我可都看見了。”
“......”
預存......
這種詞兒用來形容凡人對【神明】的敬獻,多新鮮呐。
也隻有祂才能說出這種荒謬的說法。
巨大的頭骨無語至極,卻又不得不想辦法打發走這個煩人的贗品。
“你,又,想要,什麼?”
“嘻~”
【欺詐】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除了,聯手。”
“唉,無趣,老骨頭你怎麼一成不變的?”
“變化,是【命運】,的權柄。”
台階上的頭骨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骨座上的那位,詫異道:
“你居然會開玩笑了?”
“......”
在一再被揶揄的狀況下,【死亡】終於失去了耐心,祂的眼中冒出詭異的綠芒,魚骨殿堂的整條脊骨便如鞭子一般將門前的那位贗品“嗖——”的一聲抽了出去。
見【欺詐】毫不反抗的被抽走,祂歎息一聲,開始思索到底該向那位愛惹事的員工,賠償些什麼。
老板無端賠償員工......
這一幕,哪怕是在【諸神】降臨之前的現實,也是極其荒誕的事情。
但虛空裡還有更荒誕的!
就在贗品頭骨被抽走消失後的不久,一雙繪滿了螺旋與星點的眸子,適時的睜開在魚骨殿堂之上的虛空中。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幽幽望去,就聽這雙冷漠的眸子緩緩開口詰問道:
“【死亡】,你為何取走我信徒手中的【新權神性】?”
“......”
頭骨眼中的綠焰熄滅了,祂似乎耗儘了所有的精神。
“為何不說話?”
“你們,【虛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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