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子急吼吼的跑進正堂,可剛叫了一聲,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
“看來你是闖人大門闖習慣了,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撒野的!”
劉昭抓起鬆子的腦袋,一把將其丟出了正堂外,
“哎呦!”
鬆子揉了揉屁股,下意識便要罵上兩句,可看到劉昭那淡漠的雙眸,識趣的憋了回去,老老實實行禮道:
“大人,典史大人有請。”
“典史大人?”
劉昭眉頭一蹙,暗道他找我作甚,難不成是要問罪,罷了,且去看看再說。
“等等。”
旺財自正堂後飄然而出,臉上不知何時戴著一襲麵紗,附在劉昭耳邊低語了幾句。
“嗯,我知道了。”
劉昭點點頭,一把抓起還在偷看的鬆子,大步出了作坊。
縣衙大牢,劉昭剛一進來便覺得一股沉重如山的意壓在頭頂,周遭散發的寒意比起曲衡的氣機不遑多讓。
“大人,人已帶到。”
“嗯,退下吧,你就是劉昭?”
沉穩的嗓音回蕩在略顯昏暗的牢獄之中,劉昭心頭一緊,正了正心神,應聲道:
“正是,不知典史大人喚小人何事?”
一邊說著,劉昭悄悄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典史,隻見對方正端坐一張木桌之後,因為昏暗,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隱隱感覺到一股深淵如峙的氣勢。
“事兒辦的不錯,就是這人是不是有些多了,一百多人,縣大牢可放不下啊!”
“這……”
劉昭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見他這樣,典史卻是搖頭一笑,道:
“罷了,畢竟你也不是衙門裡的,本官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接下來可彆抓這麼多人了。”
說著,典史扔來了一份冊子,
“這是鄭旦招供其他同黨,一事不煩二主,去把他們也帶回來吧。”
看著手中冊子,劉昭下意識便要應下,可忽然想起旺財要他不要隨意答應典史的要求,又是閉上了嘴巴。
“怎麼,不願意?”
平淡的語氣猶如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心頭,饒是以劉昭現在的力量也無法承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典……典史大人,”
劉昭抬起腦袋,強笑道:
“小人隻是樊家扈從。”
“哦,你這是拿樊家壓我?”
典史的聲音依舊平淡,劉昭卻是冷汗直冒,他明白,現在對方就是乾掉自己也無人會去置喙。
劉昭死死攥著拳頭,餘光死死盯著站在典史背後的鬆子,方才他還將這個人渣當成狗一般,現在自己卻是成了那條狗,跪在地上任人羞辱。
“還是力量不夠啊!命格師,倘我成了命格師,這典史還敢如此對我嗎!”
想是這樣想,可劉昭也明白什麼叫審時度勢,隻好堆笑道:
“大……大人,小人不敢,隻是一仆不敢侍二主,還望大人明察!”
“好一個一仆不侍二主,”
典史輕笑一聲,抬頭看向了不遠處,凝聲道:
“縣丞大人果然教導有方啊,一個少年都有如此忠義。”
“哈哈哈,吳兄謬讚了!”
一襲官服打扮的樊二老爺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這孩子是個實心眼,還請吳大人不要怪罪啊!”
樊二老爺一邊說著,一邊將劉昭扶了起來。
“樊大人說笑了,忠臣良將敬佩還來不及,豈會怪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