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觀,是道門眾多分支中不怎麼起眼的一支,但在襄州,它可是鼎鼎有名,不僅因為其多行善舉,更因為其觀主玄葉高功乃是一名鶉首境大修。
“玄葉高功,玄素高功,沒想到二人竟是師兄弟。”
看著眼前清淡素雅的道館,劉昭驀然想起了有過過命交情的青平小道士,
“也好,就當來拜訪故人。”
摸了摸懷中的拜帖,劉昭跨入了大門,說起來夙夜觀是不禁人出入的,平日裡有不少民眾來此地,一來是供奉香火,二來是瞧病。
夙夜觀的小道童們都有一手不錯的岐黃之術,對付一些普通的疾病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們隻象征性的收些費用,遠比外麵那些醫館要便宜的多。
不過小道童們不是每天都有時間的,所以香客們都是早早的來到此處,將夙夜觀圍得水泄不通。
劉昭此時身披重甲,腰懸戰刀,臂配金剛護腕,端的威風凜凜,常言道民不與官鬥,香客們見他頂盔摜甲,也不敢靠近,自動請出一條路來。
“這事鬨的!”
劉昭有心說上兩句,可也明白這是筆糊塗賬,多說反而顯得自己無理,隻好大步來到一名道童身前,行禮道
“道長,在下稽首了,我想尋青平道長,不知他可在觀中?”
“青平師兄?”
那道童上下打量一番劉昭,打了個稽首,回道
“師兄在觀後,居士可自行前去。”
“多謝。”
劉昭跨入觀內,其中擺設供奉何等威嚴恢宏自不必講,待穿過主殿,又自一側門出去,卻見一處藥園。
看到這藥園,劉昭頓時眼睛一亮,無他,這藥園中的藥實在是珍貴,百年份的靈藤藥草、丹參桂芝不過隻是尋常,更難得的是那些極為特殊的藥材,它們需要特定的環境和嚴苛的條件,也就是說這裡是生長不出這些藥的。
“夙夜觀不簡單啊!”
劉昭不敢靠近那藥園隻得向著邊上走,待穿過一片竹林後,卻見有一小亭,小亭中有一道童打坐,不是彆人,正是那青平道士。
劉昭沒有立刻上前,他能瞧出來,對方正在修煉吐納之術,說起來這吐納之術也算的上是金丹法門,所謂修得胸中清氣生,方得水中火裡蓮,這火裡蓮便是金丹。
“不想他卻修的是金丹,可惜還不得其門,隻不過無境。”
上次分離之時,青平當是實境,近兩年不見跨入無境,倒也算的上進境頗快。
“看他凝聚的清氣怕是快要結丹,如今也隻差一個契機。”
劉昭雖沒有多修習金丹術法,可卻將正統的金丹修行法門看了個遍,現下流傳的金丹法門,最常見的就是凝聚一口清氣,而後讓清氣與天地之力交融,在丹田處形成一攤水池。
這水池中彙聚著修習者的意以及經過身體洗練的天地之力,日積月累下,這套水池會逐漸化為實質,也就是金丹,不過此時的金丹沒有命格,故而是為虛丹,待命格之種種下,金丹也就徹底修成。
平心而論,這種修習方式是取巧的,吐納法門隻能凝聚清氣,卻不可對心境考練,上古金丹的凝聚可不單單是修得一口清氣這麼簡單,更多的是對於心境的考驗,除此之外,還要將天地之力一遍一遍的用身體淬煉,如此才有機會修成。
“說來我修得的金丹也是取了巧,借著生死劫考驗心境,誤打誤撞這才修得,反而不如他這樣的前途明朗。”
劉昭正思慮之際,青平道士也結束了吐納,他見有人在此,先是一愣,而後連忙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是劉昭居士?”
青平道士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確定的問著,也不怪他瞧不出來,此刻的劉昭身長一丈,體掛重甲,氣勢如淵似嶽,較之昔日映星之地之時簡直是天翻地覆。
“青平道長,經年不見,可還記得故人嗎?”
劉昭拱手一禮,笑盈盈看著對方,說實話,二人雖分彆不過兩年,可他經曆之事實在太多太雜,如今得見,竟有一種悵然之感,心中不由得歎了一聲。
“自是記得,自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