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股意果然停下,劉昭一喜,當即增強了命格之力,可那股意卻又忽然暴動,死命的發起進攻。
“不好!”
劉昭有心反攻,但又想起這是在冥河,索性繼續增強命格之力,企圖讓這股意恢複理智,可這股意實在頑固,仍是不斷進攻著。
這樣直擊命格的攻擊,無異於將人反複剁成肉醬,而後再將靈魂丟入萬年冰窟,劉昭自認意誌足夠堅定,可仍是難以忍受這樣的痛苦,口中發出痛苦的低吼。
“劉昭!快回來!”
見劉昭招架不住,樊榮甩出長鞭就要將其拉回來,不料劉昭卻是閃身躲過,
“不用!我……能行!”
劉昭勉強一笑,一個猛子鑽進了水下,待遊到穿雲梭後麵,這才張開雙臂奮起力氣推著這巨物向前走。
換作平日,莫說一個穿雲梭,就是一座山,劉昭也有信心負起前行,可現在他要分心穩住那股意,一身力氣難以發揮,行走的速度自然也快不了。
穿雲梭內,樊榮能看的出,劉昭其實是在接受一場磨煉,那股意的確是在進攻,但殺意不重,否則劉昭當場就會暴斃。
“倒是你的性子,也罷,由你去吧。”
如樊榮所想,劉昭也猜的出這股意的用途,他不知道這股意是某位老朋友的,還是說是所有人雜糅起來的,但有一點,他走的這條路沒有錯。
轉眼間,劉昭就已行過數十裡,他記得很清楚,現在不過是剛剛來到魘都城外的渡口,一切才剛剛開始。
“希望不會再有彆的事啊!”
感受著胸口漸漸衰弱的意,劉昭頓覺不妙,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作為亡靈的意,若是修為高深還好,還可長久留存,修為不足者,說不得那日便會消散。
這股意固然淩厲,可那是有這冥河滋養,現下又遭天下式磨礪,隻能是涸澤而漁。
“快出去!”
眼見這股意就要泯滅,劉昭連忙操起命格之力將其趕出,可這股意竟是不閃不躲,任由天下式將其擊潰。
“多謝!”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劉昭一愣,他記得這聲音,無言軍試百戶,是一個修為堪比降婁境的男人,為了掩護居民撤退倒在了血泊中。
劉昭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天下式不願意自己來到這裡,因為這裡是魘都城亡魂最後的安息之地,他若來了,這些亡魂定會認出他,然後借他之手解脫。
“我……我不該來!”
劉昭猛的停下身子,縱身便要離開,可兩股強悍的意忽然侵入體內,不由分說的開始進攻起來。
比起之前那道意,這兩道意更加淩厲不說,更是齊齊發起進攻,讓劉昭登時發出一聲慘叫。
劉昭明白,他們這是在催促自己,也是在逼自己,這樣一來更驗證了那個猜測,所以他必須走。
“你們……給我……出去!”
劉昭怒吼一聲,使儘渾身解數終是將兩股意逼出體外,可那兩道意猶如癩皮狗一般,死纏不放,無奈之下,劉昭隻得大吼道
“公子助我!”
金鞭甩出,劉昭當即回到了穿雲梭中。
“沒事吧。”
“無妨。”
劉昭掙紮著爬起身來,看著眼前的樊榮,咬牙道
“公子,我不想從這兒走!”
樊榮眉頭一挑,輕歎道
“何必呢?我雖不知你到底經曆過什麼,但他們需要解脫。”
“我知道!”
劉昭怒吼一聲,雙目死死瞪著樊榮,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那樣做!”
“然後呢?他們本就是亡靈,留在這冥河隻會變成沒有理智的孤魂野鬼,不如解脫來的自在。”
“他們本來就是鬼!”
怒意衝上了劉昭的心頭,他盯著樊榮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什麼,然而對方依舊如初,甚至連那絲笑意也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