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者,無也!”
劉昭似是抓住什麼,眸子越發明亮,
“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金丹,人之清氣而成,所謂術法,說到底也隻是命格與天地之力的共鳴,不過是不同的共鳴會有不同的效果,隻要抓住這個共鳴規律,萬千術法,也隻是一個稱呼!”
“可這個共鳴又是怎樣的規律?”
疑問再次生出,劉昭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抓住要害,卻總是差一點,
“我所修法門中,惟祖傳舊書與《清靈歌訣》屬於術法,但前者似是而非,我也不過誤打誤撞才結下一顆心宮金丹,後者雖是正統術法,卻隻是修身養氣之法,固心清本尚可,與雷法卻是毫無關係。我又該如何呢?”
“方才的《雷法精要》上直言雷者,震也,格物之道曾解釋,雷電是不同兩種粒子碰撞,致使寰宇震蕩晃動而成,此句話也算有來處。
後麵這句天之怒,地之精,水之變,火之衍,風之後,似乎與五行相關,水火好說,風是木生,地為土,天就是金了?可天與金並無相乾,莫非不是五行?是五雷?
可天、地、水、神、社五雷與這幾句話並無乾係,那會是什麼?難道在最後兩句?
此中之謎,蓋變而已……變,又該怎麼個變法?
天、地、水、火、風,此五樣除生靈外,將一切包含在內,待天地分明,水火交融,大風忽起,卻又自有生機包含在內。
雷不也正應此理?怒而發之,驅邪震祟,故有驚蟄,雷驚百蟲,萬物始生。
道理是對上了,可這變又該如何?總不能天變地,火變……不對!可以變!”
劉昭虎目精光爆射,見狀,太子麵露訝異,抬手輕揮,二人竟是來至練功房內。
沒了壓製,劉昭胸口金芒大作,化作一道金光直衝天際,金光之中,隱隱可見一人影,須臾,金光收斂,此人顯出容貌,與劉昭一般無二,渾身流光溢彩,非血肉之軀。
見此情形,太子在旁暗讚,好一個爽靈之魂!怪不得一點即透!
“也唯有此等肉身才能蘊養這等魂魄,上古體修,名不虛傳!”
倏然,驚雷乍現,此雷非白雷,非紫雷,而是金雷。
人有三魂七魄,魂為陽,魄為陰,陽可衍天地水火風,陰亦可,二者交纏,自有天變地,地變火,火變風,風變水,水變天,此等循環,正與五行循環相通,既通,則可以其為五臟,五臟既有,雷法自成。
這金雷初時不過一道,微若發絲,隻瞬息就如驟雨,下一刻又似狂蛇,直驚得寰宇震震。
“這雷……有些意思!”
太子已邁入大修士之境,以他的眼力自能看出劉昭所修成的金雷並非五雷中的任何一個。
“以魂魄生成,該屬社雷,卻又交雜著天雷的堂皇霸道,有趣,不知你這風又會是如何?”
隨著那金雷愈發粗壯,風,也來了,這風好似自四麵八方而來,又好似從未出現,但卻將聲勢浩大的金雷吹動,就像是撥動平靜的湖麵,蕩起道道漣漪。
“這是……空穴來風?”
空穴來風,指空曠的洞穴中隻要有空氣流動就會自己生成大風,也暗指事出有因。
“他倒是儘掌風之本意!”
太子的眸子漸漸明亮,他見過無數的天驕,卻也不曾見過在劉昭這個年紀就有這等悟性的人,
“怪不得能橫壓一眾星宿下凡,神明轉世,也罷,就讓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太子翻手取出一枚令牌,手掐幾個法訣,那令牌當即冒起一陣藍光。
“三百年的歲月,足夠你領悟了吧。”
——
陰陽校場,正在比鬥的晉王與月凝公主忽然齊齊停手,圍觀的龍丘仲南等人不明所以,卻也不敢貿然相問,隻暗自警惕。
“大哥這是在修行?”
月凝公主收起銀錘,眸光看向了練功房的方向。
“不對吧,他現在不該呆在皇爺爺身邊嗎?練功房對他沒什麼用啊。”
晉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忽然想到什麼,朝著龍丘仲南等人問道
“劉昭去哪兒了?”